熊文灿离京之后,沿京杭大运河坐船,一路往南到福州,刚刚就任,三月,京城急报,他又升官了,升为右佥都御史,巡抚福建。
右佥都御史属于都察院,有弹劾权。
这权限不小,有它才可以称得为一手遮天,可以弹劾人,审判人!
作为地方大员的督抚,回朝时是向都察院报告所作所为,成为右佥都御史,方能出任督抚。
布政使只能管政,巡抚除理政地位在布政使之上,还有“提督军务”的权限,如此熊文灿政权、军权和检察权在手,成为福建官场的第一条好汉。
显然,新皇即位,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政绩,在他看来,关外的老野猪皮暂难对付,而福建的化外之民,显然心畏朝廷,更加容易对付。
对于圣意,熊文灿心知肚明,他也想有一番作为,于是多管齐下!
积极打造坚船利炮,你东南府不是靠红毛番的夹板船逞威吗?我福建水师也请来洋人,建造夹板船,而且要比红毛番要大!
仗着火炮粗大多来欺负我福建水师,那我们就要铸造比你更大更粗更多的火炮,让你们也尽尝以前炮火给我福建水师的苦涩!
找来洋人,与他们协商,要他们派出技师,准备造夹板大船。
作为一个先手动作,熊文灿花了二万两白银,购买力一艘荷兰造的二手夹板船,上面有二十门火炮,火力比起任何的福建水师战船来得强,大振福建水师军心。
借此机会,他清理家门,重组福建水师,留下技术强、敢战之士,把一些喝兵血的,水兵们反映强烈的军官、兵痞清出水师,提拔新血。
大动之下,足足二千多人被清理回家,又新进了五千多人,人数虽然比战前少了,但更加精干。
之后发下赏银,动员官兵,开始练兵。
他以高官的身份,到处视察阅兵,对官兵们嘘寒问暖的,关怀备至。
效果起初还是不错的,毕竟福建水师上上下下都憋了一口气,想找东南府报一箭之仇。
你巡抚大人敢来事儿,我们身为军人岂能不奉陪!
军心可用,熊文灿大感振奋,预备与东南府一决高低。
还有官场大地震,把与东南府勾结,证据确凿的官员罢职,对于其他官员则作敲打。
新官上任,上级肯定是扶上马,送一途,熊文灿言之有据,指名严参,一奏一个准,福建右布政使司、福州知府、加上福州卫、都司等多位高官去职,官场气氛为之一新!
新官纷纷就任,向东南府通风报信,出口走私的行径尽皆收敛,如东南府猖獗地盗伐闽北地区杉木之事得到了遏制,熊文灿派官员盯着,不让一根木头出海!
准备洋人技师到来、朝廷工银到手,即时开建船厂,利用杉木造夹板船,对付东南府!
以我泱泱大国,还对付不得一个小小的东南府?
熊文灿充满信心,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他派人充当船主、老板,过海,打探东南府消息,不过,知道得越多,他越是吃惊!
东南府舰队强大、民间富裕给探子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纷纷向熊文灿描述所见所闻,熊文灿起初半信半疑,但连他身边的师爷被派出去回来也是这么说,他不禁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