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看着她挽起来的头发,说道,“以后把头发放下来吧。”
在这里,只有结过婚,才会把头发挽起来。她老公一家都没了,给两个老人都送了终,守了孝,算得上是仁至义尽。她这么年轻,自然要开始全新的生活。
包氏低着头,发出“嗯”的一声。
“对了,一直忘了问,你名字叫什么?”
“包惜惜。”
陈牧说道,“以后,你就用这个名字。走,先去买点东西。”
旁边就是南大街,想买什么,应有尽有。
不一会,就买了一堆东西。这边还有卖成衣的店,就买了几身,还有洗漱用的牙刷,牙粉,洗澡用的香皂等等,都是一些日用品。
包惜惜有些不安地说道,“公子,买这么多,太破费了。”
“都是日常要用的东西,有什么破不破费的。走吧,去你住的地方。”
…………
文秀女子学院,位于江边。于三十年前创建,也是津海唯一一家真正教文化科学知识的女校。
陈牧之所以这么清楚,因为之前专门去打听过。
奶奶一直在催他结婚,他觉得应该早做考虑,要不然,天知道老太太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结婚是影响一生的大事,必须得慎重。
陈牧认真思考过后,觉得能符合他要求的,恐怕不太好找。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很难有机会接触。
想来想去,他就想到了女校,心想女校的学生,起码有更多的共同话题吧。这才去打听津海有哪些女校。
所以,那天碰到包惜惜这档事时,他就想到可以安排她到女子学院上学。
马车到学院大门前,就被拦下了。门卫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就去里面叫人。
女校不让男人进去,前天陈牧来给包惜惜报名,都是在外面谈的。
陈牧说道,“学校会给你安排住宿,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好好学习。有什么事,可以给我写信。这里,每月的十号是休息日,我会派人来接你——好好的,怎么就哭上了?”
包惜惜一直低着头,眼泪却吧嗒吧哄嗒往下掉,将她裙子滴湿了。
她用袖子擦去眼泪,哽咽道,“多谢公子怜惜。等孝期一过,奴家一定尽心服侍公子。”说到后面,她已经是满脸羞红。
陈牧心中一荡,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笑道,“你这小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呢。”
“公子——”
包惜惜脸颊似火烧一般,她的声音柔柔的,像是猫爪挠在陈牧的心尖上,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咳嗯。”
这时,青竹重重咳嗽了一声,提醒道,“少爷,有人来了。”
包惜惜吃了一惊,忙挣脱陈牧的手,几乎将头垂到胸前,不敢抬起头来。
陈牧瞪了青竹一眼。
青竹低下头,手指用力捏着裙摆处的流苏。
外面来的,正是文秀学院的老师,来接包惜惜进去的。
目送包惜惜进了学院后,陈牧对车夫说道,“走吧,去漕帮。”
今天,正是中秋之会举办的日子。宴会定在了中午,这个时候赶过去,刚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