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节目可看性都很强,虞幸也来了兴致,接下来一周,他没干别的事,就像追综艺似的把两个节目的近三期都买来看了一遍。
恐惧病院的“录制现场”位于一个封闭的小世界,这个小世界只有一栋病栋楼和楼房周遭的小设施,每一期,参与的嘉宾都会得到一些身份信息,有病人、护士、医生等角色,嘉宾不仅时刻受到角色特性影响,比如癌症、残疾,还会有几个人得到更加暗中的身份。
这些身份对医院里的人危害很大,可能是杀手,可能是自知没救了所以想拉人一起死的病人,嘉宾们需要找出、或者隐藏住这个身份,总的来看,这算是一个比较另类的狼人杀。
游戏一轮进行下来所需要的时间并不长,直播期间会有三轮,在直播途中被“杀手”杀掉的医生和病患不会真的死亡,只有最后结算时,三轮都失败的人会被系统抹除。
这个失败有好几种可能性。
第一种,杀手被指认出就是失败,病患和医生被杀就是失败,每一轮嘉宾们都会获得不同的身份,失败会累加。
第二种,那就是作为正常的医生和病患,因为没有完成系统给出的“附加任务”,比如找到抑制癌细胞蔓延的药物等等,结果把自己耗死了,这也是失败。
当杀手数量大于正常人,那么剩下的正常人将会瞬间死亡。
这个游戏和狼人杀不同的就是,“杀手”嘉宾必须亲自动手,在规则的束缚下,目标无法反抗,但是在指认环节,正常人可以通过每个人的行动轨迹和尸体所在地推测出杀人者身份。
虞幸很喜欢这样的游戏,刺激又有趣,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说不定会再往前买几期节目看,比现实里的综艺有意思多了。
再说魔鬼旅行团,他看的三期,旅行团分别去了阴间小道、荒山鬼镇、鬼影噩梦,里面的景色美不胜收,时不时就会出现让虞幸兴奋起来的鬼物原住民。
用一句话来形容虞幸这一周的状态,那就是——沉迷追综艺,不可自拔。
因为看节目,他还对节目中出现过、并且仍旧活着的推演者有了很多了解,也算是一种情报的积累吧。
一周过去,柳玲玲的案子几近告破,虞幸每天都会收到祝嫣的消息,他会点两句,偶尔帮个忙,出乎意料的是,案子的凶手不是柳玲玲的男朋友王冠石,也不是那位包养了柳玲玲的神秘大款——这位大款的身份已经确定,是一位企业家,四十多岁,有自己的家庭,连女儿都二十二岁了。
坏就坏在这家庭。
企业家本身患有严重的偏执,占有欲极强,掌控欲也很恐怖,他亲口承认,他确实把柳玲玲看作了自己的私有物,每次见柳玲玲,他都不允许柳玲玲身上出现除了他给她买的物品以外的物件。
他的妻子有些软弱,也同样被他禁锢着,明知他在外面养了人也不按反对,整天在家里以泪洗面,同样,在他们这个商圈的太太团里,这位妻子也不受待见,因为她的性格太软。
可是……
他们的女儿更像爸爸一些。
这个像不是指长相,而是性格,以及,疾病。
祝嫣把凶手的照片给虞幸看了,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孩,长相如同她妈妈一样柔弱可人,也光彩照人,但她的眼神就像一只盯住猎物的豺狼,她和她爸爸一样,患有偏执,甚至更严重。
她将她的爸爸,这个沾花惹草的企业家也当作了自己的私有物,看着私有物一次次和除了妈妈以外的别的女人有染,女孩早已无法忍受了。
“她叫阮筠,据她自己交代,她不能杀了她爸爸,所以她选择杀了柳玲玲。而她在观望,如果以后她爸爸还是这样背叛她和她妈妈,她也会考虑杀掉爸爸,以绝后患。”祝嫣说着说着冷笑一声,“她有点天真,真以为我会放她在外面逍遥这么久?现在好了,她的所有物只剩下牢狱。”
祝嫣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女孩的年轻而感到惊讶和触动:“由于她动手的过程太残忍,认罪态度也差,八成会从重判处,案子已经移交给法院了。”
“那挺不错的。”虞幸彼时正在吃饭,案子的细节有一些他从祝嫣那里得到了,更多的他却是不感兴趣。
他盯着女孩的照片,目光在女孩领口处露出来的皮肤上停留一瞬:“那是什么东西?她锁骨下面有纹身?”
“对,我刚打算跟你说呢。”祝嫣笑了笑,觉得这个情报虞幸肯定会感兴趣,“她锁骨那里纹了一面镜子,镜子里还有一个戴着水袖的人,这纹身面积很大,从锁骨一直蔓延到肚脐,有些奇怪。”
“镜子……和水袖?”虞幸瞳孔一缩,“你能搞到她纹身的照片吗?”
祝嫣:“……”
祝嫣:“你确定?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虞幸眯了眯眼,“重点部位帮我遮掉,其他位置我要看。”
于是祝嫣第二天就发来了照片。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照片里,那个女孩**着上身,祝嫣帮她的胸口打了码,虞幸可以从其他地方大致拼凑出纹身的样子。
几乎是瞬间,他就明白了。
镜子里,有些象征着火焰的纹路,在火焰中间,一个身穿戏服的人舞着水袖,仿佛正在唱戏。
但这场景……正是虞家被伶人烧毁的那一天啊!
“伶人——”虞幸感受到了从纹身中传来的挑衅,他知道,这纹身是伶人故意要让他看到的,想必这女孩杀害柳玲玲的事,和伶人的暗中教唆脱不了关系,女孩是普通人,她可能已经被伶人洗脑了,人格歪曲向了一个难以言述的方向。
而伶人知道死者和祝嫣的关系以及祝嫣和他的关系,所以,伶人故意为之。
伶人一定知道他会关注这个案子,料到了虞幸要看完整纹身,兜兜转转,最后成功把这种挑衅和揭伤疤给传达到了虞幸面前。
这个凶手女孩可能对伶人的目的一无所知,但是她大概是愿意被伶人利用的。
虞幸“嗤”了一声,他承认这个挑衅来得措不及防,可伶人未免太小瞧他,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提到家人被杀就无法平静的小孩了。
这件事只能说明伶人已经开始为应对他的复仇做准备,对方正在想办法阻挠他强大起来,为此不惜一次次攻击他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