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好相处,你在说什么?我和她只是刚好在天目试炼里遇到而已,我不小心救过她,她也……帮过我。”
“明白了。很好,那是你们的缘分。”
“未雨,别这样。我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未雨转身一甩长袖,脚下腾起一阵青云,踏云而去。
花盛上去拦在她面前,未雨却呼地一声消失不见。花盛四顾不见未雨,抬头一看原来未雨已经飞到远处,再难追上。
花盛深深叹了口气,心情像是跌到了谷底。
随后背上被人轻轻拍了拍,他回头一瞧原来是太上小君。
太上小君挑了挑眉毛,说道:“看来你这胜佛路引取得的也真不容易。给自己惹来这么多麻烦。”
“你别笑话我了……”
“一个是术道习院的副主簿,一个是火轮天王的义女。加在一起惹了十个姑娘,你这个娄子捅得够大啊!”
“等等!看你这话说的,灭影的姐姐妹妹们怎么能都算进去?”
“她们每次都是集体出行,像个私家姐妹旅行团。怎么不能都算进去?”太上小君显然对自己的判断寸步不让。
“唉……”花盛叹了口气,“也怪我,糊里糊涂的,都不知道是哪里惹了灭影。未雨也是。这女孩的心思真是不明白。”
“确实,你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似的!大概是你赢了有至运的天极子,所以后面要倒霉一阵子吧!要不要试试做做法?改改命?”
“能有用?那你快给我画几道符吧。”
“对凡间的普通人也许有用,但对圣平宁这种仙力略强的女孩子,我想效果可能不太明显……”太上小君吐了吐舌头,“反正这未雨和灭影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可不想招惹她们。花盛你自求多福吧。”
花盛看了看手上的胜佛路引,不由心中五味杂陈。
“对了,刚才找不到你。于然仙师想问你些问题,了解一下究竟出了什么事。”太上小君说道。
于是,花盛应于然仙师的要求,马不停蹄地来到会仙阁。这是他第一次来会仙阁,但会仙阁的造型和思仙阁并无不同,于是花盛熟门熟路地从楼梯快步上前走到楼顶处,只见于然仙师已经盘腿坐在书案前。
见到花盛,于然仙师说道:“你们参加天目试炼多有劳累,但因为实在事关重大,为师必须找你们询问一些问题,但不会太耽搁时间。”
花盛刚想就地而坐,于然仙师说道:“不碍事,你且上前来。”
花盛便迈步前去,坐在于然仙师的书案对侧。
于然仙师眉头紧锁,说道:“为师就是这最后的巧盒夺局的监察仙师。”
花盛点头,刚从仙阵中回到术道习院看到于然仙师时,他就猜到一二。
于然仙师继续说道:“此前在神心算局中,有数位试炼者都进入了最终的巧盒夺局。但现在缺少了两人。”
“仙师您是说荣平和齐广?”
“不错!”
“您应该知道,这巧盒夺局出了些问题。”
“为师确实发现了。事实上,你们全部人离开神心算局的时候,为师曾到过巧盒夺局。”
“哦?仙师您到过巧盒夺局?”
“是的。但为师进入巧盒夺局的时候,却发现里面一个试炼者也没有。”
“没人?”
“正是。”
“那有没有石盒?就是一个像巨大石棺的盒子。”
“没有。为师从未在局中放置过此物。”
“游轮呢?”
于然仙师摇了摇头:“就像为师所言,巧盒夺局中并没有看到你们。就好像你们离开神心算局之后,所有人都不知去向。”
“但我们现在确实回来了。”
“正是如此。你们从本不存在的巧盒夺局里,又通过仙阵的传送,回到了术道习院。”
花盛便把众人在巧盒夺局中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于然仙师。
于然仙师听后眉头紧锁,他捋着胡须说道:“或许正如你们所猜测的,巧盒夺局仙阵确实可能是被侵入了。”
“是的。当时天极子说,可能是因为我。”花盛说了自己身上那个奇怪的图案,以及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鬼婆。
于然仙师看了看花盛身上的伤口,答道:“花盛,正如此前你施展的三昧真火,习院会在三日之内,对你做一次调查。你这几日不可离开此地,我们会随时通知你前来。”
花盛给于然仙师作揖后,便退了出去。
于然仙师盘腿坐在案后沉吟良久,忽然问道:“对于刚才花盛所言,两位仙师有何高见?”
在于然仙师的身后左右,浮现出两个人影,正是负责监察烛火战局的火雷仙师,和监察神心算局的清妙仙师。
先开口的是火雷仙师,他抹了抹络腮胡,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但听刚才花盛所言,主簿天极子的眼光异常敏锐。仙阵被入侵一事,该是确凿无误。若刚才此人所言句句属实,那这次污染天目试炼的事自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清妙仙师认为如何?”于然仙师问道。
清妙答道:“火雷仙师说得不无道理。但我与花盛在神心算局中曾有一面之缘,此人除了对事物的洞察之力尚可,并有些小聪明外,看上去并无特别之处,恐怕……”
火雷仙师有些按捺不住,说道:“清妙仙师,你怎能凭短短片刻就断定这小子和仙阵污染无关?况且他们在巧盒夺局中的所见几乎皆是凡间之物,余下那几位试炼弟子又有谁离开过圣平宁?”
清妙不急不慢地答道:“火雷仙师稍安勿躁。贫道并非说与花盛无关,只是在下的看法与天极子略有出入。”
火雷问道:“那有何出入?请清妙仙师指教。”
清妙答道:“虽不能说与花盛完全没有干系,但贫道之所以认为仙阵被侵入的主要原因不在于花盛,是因为在下认为以花盛寥寥数月的修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清妙仙师您的意思是?”
清妙说道:“两位仙师想必也知晓,术道习院在建立初始,本身是建在玄武灵龟之上的一个巨大法阵。而我们三人虽作为天目试炼的监察仙师,但实际上搭建法阵的仙力并非依赖于我等。而是玄武法阵,也就是说仙力来源于术道习院。”
于然仙师说道:“清妙仙师所言极是,此阵是当年道灵星君结合玄武之力所布下。因此术道习院的法阵极为复杂与强大,从仙术等级来讲应属于无量级的范围。”
清妙说道:“确实,所以我等此次监察的天目试炼虽然部分仙术由我等施展,但整体构架是来源于玄武法阵。烛火战、神心算、巧盒夺这三局各有差异,即使其核心仙术低于无量级,但无论如何都在凌霄级之上。”
于然仙师轻轻点了点头。
清妙说道:“两位仙师应该知道,入侵仙阵并非易事。如果天目试炼被入侵,那对方的法力可能远超我们这些仙师,甚至掌握了无量级的仙术。在下认为,恐怕连我等三位都难以抗之。”
火雷一拍自己大腿,大声道:“清妙!你这话说得在理!”
“但贫道确实认为花盛与此事有一定关系。”清妙说道,“不过结合刚才花盛打的比方,如果将巧盒夺局的仙阵比作是木楼,把自己身上导致仙阵改变的原因比作是火,那他最多也就是一根引火之线罢了。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使得仙阵这座‘木楼’迅速变化的原因,恐怕‘污染’并非只是一时半刻,而是早就被刷上了某种‘助燃之物’,就像早已到处倒满了灯油,花盛只是最后点燃的一丁点火星而已。”
火雷大吃一惊:“清妙仙师,难道说……”
于然仙师也吃惊不小,问道:“难道清妙仙师你认为这污染并非只入侵了巧盒夺局?”
“是的。在下猜测,巧盒夺局出现问题只是病症,病根很可能是来源于术道习院的玄武法阵。”
火雷跳了起来,大吼一声:“这么说术道习院岂非危险?”
清妙仙师答道:“确实,但好在玄武祭典近在眼前。一来道灵星君即将出关,二来我们能借着玄武祭典对术道习院的法阵进行自我修复。”
于然仙师说道:“术道习院千年以来并非不曾历经磨难,所以每年这祭典不但能让仙阵复原,更能借着复原之时,从当中剔除入侵之物,并以此找出罪魁祸首从何而来。”
火雷显得急不可耐,说道:“那我们几个得先去告知觉光仙师,好早些准备起来!”
于然仙师说道:“火雷仙师,另有一事还要烦劳你。”
“于然仙师但说无妨!”
“刚才那弟子花盛,此前施展三昧真火一事……”
“这区区凡人,竟能施展出三昧真火,此事确实蹊跷!”
“所以过两日,我和觉光仙师会仔细调查当日之事。因为你精通火道,所以也想烦劳火雷仙师您一同参与。”
“于然仙师客气了,此乃火雷分内之事!我倒也想知道,这臭小子有何能耐?能烧了我们术道习院的思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