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米嬷嬷盯着大太太的脸略有些不安地问,“三姑娘的病想来是装出来的?奴婢却没有想到,咱们现在可是被三姑娘牵着鼻子走了。”
大太太微眯了眼,许久没有开口。
米嬷嬷只能识趣地默着。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大太太才开眼,道,“她可中意了谁。”
米嬷嬷低声答着,“说是光禄大夫家的儿子,三姑娘平日里看着温柔不争,其实,到了各种时候最是有主意,这一出上,奴婢才是领教了。”
大太太仍旧一脸的沉静以极,“我也是从小看她长大的,这事早就该想到的,就给她中意的人吧,接下来的你知道怎么办了,她这一出,也提醒了我们不是。”
“太太之意是……”连米嬷嬷一时也瞧不出大太太的心意来。
大太太转头看向她,“一切嬷嬷打量着料理就是。她那个提法,我去向老太太提了就是。”
大太太要去老太太面前提三姑娘的心意,这话让米嬷嬷一时间有些琢磨不透,但是,最后大太太看过来的眼神她却是懂的,先扬后抑。
一切的重点,是三姑娘惊风这病根子,便是换过一遭良人,也是一样的结局。大太太的意思不过是这个。
可如何让三姑娘那么及时地在自己良人面前犯一遭,还真是要难为一下米嬷嬷。
想到自己儿子晚上会过来,自己要他仔细想想才是正题,那臭小子每日里的脑壳想的不过也是这些。左右是不难的。
华二抱着胳膊喊冷,钻进来的时候,米嬷嬷还以为他今天不过来瞧自己了还琢磨着明天抽空去瞧他。
“娘亲”,他擦着鼻子问,“干嘛叫得这么急,幸亏三公子今日里睡得有些早,要不然还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过来,今儿个晚上真是冷啊。”
边说,边到暖笼上熏手。米嬷嬷一向得大太太器重,屋子温暖如春,华二转身给自己倒了杯茶,见米嬷嬷仍然默着,追问了一句,“娘亲要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将胳膊伸得老远,拖过来糕饼捧盒。
米嬷嬷只管瞧着自己的手,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听说惊风之症最怕陡然受惊!”
暖风扑脸,华二愣了一下,推开捧盒、立起了双眸,“是谁得罪了娘亲,直接告诉给大太太,或是……”向窗上看看,压低了声音,依娘亲今时今是在大太太身边的地位,便是这等事,娘亲若然不告知大太太,而以大太太的名义罚了他去,也是正常,又何苦动这般的心思。”
米嬷嬷白了他一眼,“你哪里又懂得这其中的门道了,你当现在最碍大太太眼的是谁。这样的人也能是你亲娘出面对付得了的。”
华二低声,比出一根手指“你是说七。”
米嬷嬷抿了抿唇,“现在是三。大爷他们过世得早,可到底还是留下了根,又不是跟大太太在一条心上的,大太太不得不操他们的心。只要你想出一个方法来,神不知,鬼不觉惊着她,在大太太跟前就是立了头功一件。”
华二立即噤声闷思,转而滑动了几番眼珠,很快一私邪笑滑入唇角,“这简单,放些爆竹就好了。在三姑娘从没有想到会放这个的地方放,就会一下子惊着她。这些年她身上之所以好,一直就是注意着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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