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太苦涩,兔儿爷几乎不与人提及同末甲的那段记忆。那片血腥,是它久久不能忘却的痛。
它无数次,恨过自己当时的无能。在那噩运降临时,仅能以陶瓷形态,呆在末甲手上无能为力。
在那片悔恨刺激下,兔儿爷得了魔身,也更勤加苦练。它想让自己,以强者之态,守在末甲身旁。在往后噩运降临时,它能挡在末甲跟前,替他挡去所有的灾祸。
短短十余年,兔儿爷创造了无数魔道修炼中的不可能,让许多魔人皆自叹不如。也正因兔儿爷的勤奋,才让邪尊将尊殿全权交与它管理。
“小兔儿,那你可知,历经所有,末甲最看中的,是什么?”沈陌黎看着眸有盛火不断燃烧的兔儿爷问。
兔儿爷盲目摇头,它心念末甲,可毕竟离了十多年,对末甲的变化,它也仅能从邪尊处听闻。
万沟之岭中的千沟万壑,若难以跨过的巨坎,彻底隔断了它与末甲间的所有联系。
“我与末甲相遇不久,但我深知末甲生死,最看中情分。他能为兄弟手足,抛舍自己性命。在地狱画境,若救不出草魔,他的命恐怕也会交代在那处。”沈陌黎道。
“不,地狱画境珍贵不假,但为了末主人,尊主就算撕破画卷,也不会让末主人死在里头。”在沈陌黎一系列问话中,兔儿爷终自乱阵脚,说漏了画境玄秘。
“遇了险,可是所有画卷都可撕碎?”沈陌黎趁热打铁道。
恍然发觉了自己的错漏,兔儿爷惊慌的捂住嘴。
素日,它掌管尊殿,从不曾如此对一个人说过众多,更无人胆敢逆了它,试探问话。
以它平日的脾气,在沈陌黎这样的问话中,它早已爆发,愤然泯灭了对方。
然而现在,对于沈陌黎,它却全然不恼不怒。
它抬起眸,目光遇及沈陌黎眼中的了然,索性破罐子破摔,再道“姑娘,你如此问,想必早已猜到了其中玄机。不瞒你说,在这万千画中,除去一幅神秘画卷,其余诸画,皆是撕碎即可救出画中人。”
再是顿了顿,似在惦念是否说明,兔儿爷犹豫几时才又道“姑娘,我知道你想救末主人和草魔。只是哪怕邪尊离开,你也难从文煌手中,夺出禁困他们的画卷。更何况,草魔还被分禁在了二十张画卷中。”
“那如果用它换呢?”沈陌黎拾起带有混沌之境的水晶,看向兔儿爷。
“姑娘,使不得,混沌之境事关重大,关系五族。你若拿它去换末主人,怕还未换到画卷,你就先被文煌抹杀了性命。”兔儿爷见沈陌黎轻灵的以指尖转动混沌之境,慌忙劝阻。
“谁道我要以混沌之境与邪尊换了?交换的方法万千,与邪尊换,是最傻的一种。”沈陌黎勾唇,清雅的面上,绽放出脱俗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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