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只是假象,林依然心里清楚,李远湖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儿子。
早年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李远湖需要常年出差在外,这让他很少和儿子待在一块。等到他前妻去世后,那李襄屏更是只能交给他爷爷奶奶带,在外打拼的李远湖还是一年都难得见到儿子几次。
因为这种状况,李远湖一直自己那个儿子心怀愧疚。
舔犊之情加愧疚之情,这就让李远湖对这个儿子特别在乎,特别上心,看得比什么都重。只是像李远湖这种人,他不会轻易把这种情感在外人面前流露出来而已。
或者说,李远湖平时的唉声叹气和恨铁不成钢,那才是他流露情感的正确打开方式。
正是因为了解李远湖这种情况,所以林依然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知道如果想击败其他莺莺燕燕成功上位,那与其讨好李远湖,还不如讨好李襄屏。
要知道李襄屏代表的可不是一个人,由于从小是被他爷爷奶奶带大的缘故,两位老人家虽然不止一个孙子,可打小就和李襄屏这个孙子最亲----讨好了李襄屏一个人,那就相当于讨好了李远湖的上下两辈人。
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假意,反正在这几年时间,林依然就是按照这个思路来的,她对李襄屏非常关心,在很多时候似乎显得比李远湖还要关心---林依然认为就是自己这种做法,才是自己能走到今天的原因了。
“对了远湖,提到襄屏我又想起一件事,襄屏下学期就上初二了吧,你说要不要把他接到京城来念书?昨天在谈合同的时候呀,我正好听郭总无意中说起,说他有个什么亲戚好像在区教育局当副局长,可以帮忙把孩子的学籍转过来。”
“哦?”
听到说起李襄屏,李远湖的眼睛终于离开电脑屏幕了,他稍微想了想然后摇头道:
“这事不行,也没必要,襄屏读书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为什么不行,京城各方面的条件难道不是更好吗?”
“你要知道这事不仅你操心不来,就连我都做不了主的,想让襄屏来京城读书的话,那非得他爷爷奶奶点头才行。”
李远湖继续对林依然说道:
“并且我觉得吧,现在就把襄屏接到京城来也并不合适,京城的教学条件有更好吗?我一点都不这么认为,其他不说,至少每年的高考录取分数线,那就要比我老家那边差上一大截。那臭小子的成绩你也知道,我担心如果让他到这来念书的话,那将来可能什么大学都考不上,反倒是就放在老家念书,平时就由他爷爷奶奶管着,在高考之前再给他弄个京城的学籍,这可能才是最合适的路子。”
听到这林依然不再提这茬了,她笑着对李远湖说道;
“就你想得远。”
李远湖陪着她笑了一下,然后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你刚才说啥,老郭有个亲戚在区教育局?那你找个机会,对,你就代表我跟老郭吱一声,哪天把他那个亲戚约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什么的,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干嘛,不是说不用让襄屏来京城念书吗。”
“未雨绸缪呀,现在距离襄屏上大学还有好几年呢,未来好几年的事谁说得清楚?现在想起来,我在京城的教育系统还真不认识什么人,如果能多条路子总是好。”
听到李远湖这样说,林依然瞪了他一眼。李远湖莫名其妙:
“你瞪我干啥?”
“我就知道你心中只有你那宝贝儿子,明天的酒会多重要呀,听说发改委的徐司长都会出席吧?可是你倒好,这么大的事一点都不上心,反倒为了你那宝贝儿子,挖空心思想去认识什么教育局副局长。”
李远湖嘿嘿一笑:“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先去忙吧,我还要看襄屏下棋呢。”
“什么棋还非看不可呀?”
李远湖一边把注意力重新对准电脑屏幕,一边随口对林依然解释道:“之前有个人赢了我一盘正好被襄屏看见,你知道刚才这臭小子跟我说什么?他居然主动提出要帮我报仇,哈哈,养个这么大的儿子就从来没见他尽过孝,也行,今天就让他用下棋的方式来尽尽孝吧哈!哈哈!这个臭小子,臭小子,他这他这下的到底都是什么棋”
说到这的时候,李远湖再也顾不上其他了,他全神贯注的盯着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