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成额败得很惨。
钟祥城外的大战,侧翼的永州镇先溃,使得正面的朱射斗只能分兵去救,稍后正面陈军压来,两面夹击下朱射斗自己也搭了进去。
清军无奈的往钟祥后撤,特成额亲自率军接应朱射斗他们,结果泥沙俱下,溃兵中混入了一些披上了绿皮的陈军。
那到了晚上清军还能得好吗?
本来就有不少清兵有夜盲症,加之白天里的败阵叫他们士气低落,现在内里还有陈军在捣乱,外头又有陈军发起的夜间攻势,钟祥的清军不败才有鬼呢!
特成额是只能仓惶南逃。
朱射斗负伤而遁。
近三万清军逃到荆门的时候只剩下了五千人不到。
余下的两万多人大概逃走了四五千,之后的就或是阵亡或是被俘了。
而等到陈军再接再厉兵逼荆门的时候,特成额手中的兵力还不到七千人呢,听闻陈军打来了,立马是向着荆州逃之夭夭。
可以说这一战之后陈军就暂时消除了来自湖广方面的威胁。
清军不再集结三五万兵力,都不可能再从南路发起大规模进攻。
邱志宽、陈元祐也立刻兵分两路,一路缀着特成额的屁股往荆州江边赶去,另一路掉头东向,杀奔汉阳,兵锋会直指对岸的武昌。
安陆本地则留下了一个团的新兵用来清剿清军的那些散兵游勇。
这消息传到襄阳之后,陈军欢呼雷动,清军如丧考妣。即便是俞金鏊在湖广军中的声望都觉得自己要有些带不动了。
特成额大败让襄阳成为了一座孤城。
哪怕城内还有上万清军,哪怕城中粮草军资还很充足,可军心已乱也。
赵亮趁机率军渡过汉江,就跟掐着点一样选在了清军军心最为动荡不安的时候。
俞金鏊压力更大,但他还是决心坚守襄阳。
“哼,你二人倒是好一张尖牙利嘴,竟然说动了那么多人同来。这是欺老夫刀口不利么?”
俞金鏊看着低头的十几个军官满脸铁青,他已经把自己的态度表明了,决心死守襄阳城,竟然还有那么多人跳出来劝他南下。
这罪魁祸首便是他现在目光所视的这两个人。
“军门冤枉卑职了,卑职这是一片忠心啊。”
“是啊军门。卑职都是出于一片忠心一片公心啊。”
两个军官再次开始了自己的表演,虽然无非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存有用之身好为朝廷效力之类的话,但被这俩人变着法的说,却叫人不觉得老套,这也是一种本领了。
“还敢嘴硬。你们自己胆小如鼠就罢了,牵连那么多的同僚下水,不就是自持法不责众么?”俞金鏊脸上全是森冷杀意,“来人呐。将这两个无胆鼠辈给我拖出去斩了。”
几个亲兵扑上拖着竭力挣扎叫嚎的两个军官就带下了堂,很快两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俞金鏊目光森冷,耍嘴皮子他的确有些不如那俩个怂货,但他就不跟他们耍嘴皮子功夫。
劝他弃城南逃,难道弃城南逃就是生路吗?
贼逆的主力就在长江边,没了这襄阳坚城,大军又一路南逃军心涣散,届时只需要被贼逆拦头一击,这上万军力就败得毫无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