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一上来就和赵云套近乎,觉得套波近乎可以捞到这个美差。
他只想痛痛快快和敌人正面交手,用最凶悍强势的方式碾压过去,和敌人正面相冲,在广阔的草地上对冲,把敌人全部击败。
至于那种非常无聊的攻城战实在是无趣,包围来包围去,怎么打就打不进去,磨磨蹭蹭的,一点都不痛快。
赵云哪里不明白张飞的意思呢?
“益德,你可别说我不关照你,这一次我做主帅,也是有任务的,而且此番参战将领又不是只有你一人,野战全让你来打,其他人不会有意见吗?”
张飞摆了摆手。
“当年,康居国那个主帅带着三万兵来打我,我就一万骑兵冲过去,正面击溃了他!我有作战经验,其他人没有,这是其他人不能和我比的,我熟悉康居人啊。”
张飞试图争取。
赵云笑了笑,摇了摇头。
“太上皇告诉过我,为帅之道,在于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益德,你我虽是旧识,我依然不能为你破例,否则我就不配作主帅,就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和托付。”
赵云一下子把这个问题上升到了忠诚层面,张飞顿时就老大的不乐意了。
“子龙,问你要个先锋的位置,你怎么都能扯到陛下和太上皇身上?”
“这不是小事,事关战局,都是大事,益德,你若不满,战后尽管上表给陛下,但是此时,你是我的部下,若不听命,我不饶你。”
赵云严肃的表示道。
这下子张飞就有点小害怕了。
赵云资历比他深厚,也是郭鹏更加信任的将军,现在更是郭瑾的家里人,和皇家沾亲带故的,可不是他张某人能得罪的起的。
于是张飞只好低下他那颗硕大的脑袋,一脸沮丧。
“好吧好吧,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全都听你的,可以了吧?”
“这就对了。”
赵云成功制服了想要闹事的张飞,看的身边的那群年轻将领心有戚戚。
张飞的大名他们是久有耳闻,著名的不打仗会死星人,请战表奏一封一封的递,传说太上皇看到他的表奏就头疼不已,难以应对,可想而知此人的难缠之处。
但是他最难缠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他的老资历,资历太老,所以一般将领就算是后起之秀都不敢对他龇牙咧嘴。
曹仁退休之后,整个西域军界更没有人能制住他,那是真的不安分。
赵云对于张飞的折腾也略有耳闻,便苦笑不止。
“益德,你也五十多岁了,怎么总是那么暴躁不安呢?咱们都不年轻了,不应该稍微收敛一些,颐养天年,修身养性,或者干脆到首阳山讲武堂带带年轻人,把自己的本领传授给年轻人吗?”
赵云试图劝说张飞安稳一些。
张飞一听这话就连连摇头。
“子龙,张益德这辈子只能死在战场上,不能死在其他地方,死在任何其他地方都是对张益德的侮辱。”
“为何?”
“不为何,张益德就是喜欢打仗。”
张飞深吸了一口气:“子龙,只有在战场上,我才能感觉自己是活着的,纵马奔驰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力气,别说我五十岁,我只觉得我现在还和二十岁的时候一样!”
张飞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展示了一下自己壮实的肌肉,又说道:“我现在每天还能吃一桶饭,吃三斤肉,上马冲锋,弯弓搭箭,根本不是难题!你要这样的我退出战场去当什么老学究,那不是在要我命吗?”
“益德,这怎么是要你命呢?你本来就不年轻了,不能强装年轻,你看你,鬓角都白了。”
赵云指了指张飞泛白的鬓角。
张飞根本不在乎。
“只要还能站着,我就要站着,除非我的腿断了,否则,我绝不坐着!躺着!子龙,你别劝我了,我跟你说,就两个字,没用,老张就是喜欢打仗,天生就该打仗!”
“那若有朝一日没有仗能打了呢?”
“不可能,人多贪婪,只要有人,就不可能没仗可打,除非人都死光了。”
“这……”
赵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张飞:“益德,你还懂这种事情?”
“哼,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驱,子龙,三十年了,老张为了更好的打仗,也是看了不少书的,现在的老张可不是不识字的睁眼瞎,该读的书老张一册也没有少读。”
张飞颇有些自豪的展示了自己的文化修养,还真是让赵云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