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无奈道:“是!老三是有些刁蛮,这不还小嘛,而且伯言你是有本事的,我这个做过两千石太守的都非常佩服,咋还收拾不了一个小丫头?”
刘宣气的牙痒痒,合着贤惠淑德,美丽大方都没我什么份,就剩下一个刁蛮任性留给我了?
“那我还是等现在那个大姐夫病死了,然后做你的大姐夫吧!咱们不管怎么算,都是连襟。”
刘宣直接揶揄道。
“伯言!”
朱同差点将到嘴的茶水喷出来,“不可胡说,再怎么说,那也是咱俩的大姐夫。”
“是你的大姐夫,可不是我的!”
刘宣别过头去。
“伯言!”
朱同终于严肃下来,“你还想让我把你的这些话跟雷公说吗?既然遣我过来,说明雷公对此事非常重视,对你也非常重视,我想你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
雷公到现在无子,只有三女而已,大女婿是个病秧子,但其父在京中乃是九卿大员,而你我更应该凭借着连襟的身份在朝中或是地方上互为表里啊!而不是因为听说老三是刁蛮的性子就直接拒绝,雷公是咱们能拒绝的吗?你这难道不是自断前程?”
“好吧好吧!”
刘宣回过头来,却是无奈道:“兄长,我其实并不在意老三的刁蛮,主要是...”
“主要是什么?”
朱同疑问道。
刘宣叹息一声:“主要是我家中尚有一妾,温柔体贴,持家有方,我如征战在外,却是怕雷三小姐欺负她,她那个性子,怕是自己憋死,也不会和我说的。”
“哦,你是怕雷三是个妒妇啊!”
朱同摆摆手道:“你且安心,雷公胸怀宽广,怎么会教出善妒的孩子呢?老大、老二我都见过,皆不是善妒的女子,想必老三虽然刁蛮一些,但肯定不会欺负你的妾室的。”
“希望如此吧!”
刘宣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刘宣知道如果能娶雷三小姐为妻,对于自己今后的发展肯定是大有裨益,那个时候他可就真是雷厉的人了。
毕竟雷厉到现在都没有儿子,岁数也不小了,就算这两年能生出个儿子,这个孩子也会因为岁数太小而吃不到太多属于雷厉的红利。
这些红利都是谁的?
朱同还有刘宣外加病秧子这三女婿的。
而且病秧子身体不好,朱同因为能力不显,已经隐约有退让之意,刘宣如果迎娶雷三小姐,那么军中下一届的领袖真不是在说笑了。
“兄长何时成婚?”
“纳吉已经完成,准备今年冬日便成婚。
雷三年岁还小,今年不过十四岁,恐怕要等明年才可以,而贤弟父母皆已去世,所以雷公的意思是让六礼什么的简单一些便好,如今国家动荡,内有阉宦乱政,外有敌国虎视眈眈,没有时间去弄这些虚的东西了。”
刘宣这时起身拱手向朱同行礼道:“兄长,我现在既无长辈,又无兄弟,真可谓是孤苦无依之人,如今兄长既在,我想请求兄长帮我向雷公求亲。”
朱同连忙将刘宣扶起,正色道:“这正是我今日过来的缘由啊!伯言,你且放心,兄长我会将此事办的妥妥的。”
“那多谢兄长了!”
刘宣再拜。
不过此次朱同却是坦然接受了刘宣的这一拜。
接着,朱同却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千石县令还有千石司马的职务都是雷公想办法绕过中常侍黄桃直接呈给陛下看的,陛下对于军中之事还是比较上心的,所以黄桃来不及作梗,此时便定下来了。”
“唉!”
刘宣心里有些沉重,声音也有些低沉:“雷公在朝中要与阉宦做斗争,在外也要领兵御敌,如此辛苦,竟无人能帮雷公。”
朱同也是叹息道:“朝中大臣皆惧怕阉宦,就算想帮助雷公也不敢明面上发言支持,所以吾等要尽快成长起来,不能让雷公一人如此辛苦。只有想办法让陛下知道黄桃的暴政,才能还朝堂清明,才能让严国从内而外焕发生机!”
“其实,只要杀掉黄桃就可以了,指望咱们这位陛下想明白,是永远不可能的,甚至现在陛下已经明白了,但就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而已。”刘宣如此说道。
朱同惊的直接起身,甚至还掀开帐篷帘四周望了望,这才对刘宣道:“伯言慎言,此事岂可乱说,中常侍乃陛下家奴,放在朝中那可就是两千石,又岂是能随意杀掉的。”
刘宣也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喝着茶水。
“对了,还有一事!”
朱同平复一下心情,说道:“你要去上任的成武县乃是小县,四周皆有群山,现在国家赋税徭役沉重,成武县周围大盗林立,上一任知县就是被盗匪砍掉脑袋的,所以雷公特意留下你军司马的职务,就希望你带兵能将成武县附近的山贼剿灭。”
刘宣拱手道:“只是一些匪患,宣必不负雷公所托。”
“雷公最后说,希望你在成武县沉淀一二年,这日子太平不了,你早晚要重新上战场的!”
朱同起身,往帐外走去,刘宣连忙跟上。
等朱同出了帐门,最后道:“我现在又被雷公征辟为卫将军府长史,等我先帮你忙完前三礼,就去赴任。”
“还望兄长多加小心!”
“好了,忙你的吧!我自会小心的!”
有侍卫将战马迁过来,朱同直接翻身上马,对刘宣道:“现在雷三小姐还有雷公的家眷具在京师,等我将前三礼完成就给你消息,你也早把聘礼准备准备,你也是立过大功的人,朝廷的赏赐也不少,聘礼可别太寒碜了。”
说罢,朱同直接驾马而走,十几名侍卫也跟随而去。
刘宣背着手,望着朱同离开的身影,站在那里待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