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骏应答道,“大家都在忙着收整自家的院子呢,我就跟在大伯身后搭把手,帮忙递递东西,跑跑腿之类的。”
总之,他一整个上午都在干活,压根就没空闲过。
以前在省城的时候,他很少做这些杂事,动手做的最多的就是跟着他爹做木雕,不过有了之前修水库的帮工经验,他现在面对这些琐碎的杂活,倒是顺手熟练多了。
村里不少人还夸他手脚勤快,干活麻利呢。
提及这事,祁晴就叹气。
“我今天上午去小麦家帮忙了,他们家的情况估计有些恼火呢,之前他们分家的时候就欠了一笔债了。
这日子才刚刚过好了点,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把欠债还咯,结果现在又摊上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家现在正发着愁呢。
如果再重新搭一个茅草屋,他们担心又会出现垮塌,那到最后不是浪费钱嘛,但要是修建一个结实又宽敞点的泥石院子的话,以他们家现在的情况又办不到。
我估计他们是想找乡亲们再凑点钱,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借吧,毕竟现在家家户户的条件都不是很好。”
沈月蓉对于村里的现状还是比较清楚的。
“哎,如今村里人哪还有什么积蓄可言啊,之前有点钱的都换成粮食了,仅有的收入还是之前靠着分野猪肉,以及卖野沙参换来的。
而且大多数人都直接换成了口粮,即便卖了点钱,恐怕也没多少,至于豆瓣酱作坊的生意倒是不错,可从开业到现在还没一个月呢,目前账册都还没理出来。
虽说每家人都享有豆瓣酱作坊的分红,但之前就说好了的,一个季度分一次账,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一个月的时间。
我估计村委那边也不会同意破除这个先例,不然以后谁家有个什么事情,都找作坊提前预支的话,那岂不是乱了套嘛。”
村委与作坊是站在顾全大局的角度上看待事情,而乡亲们则是站在个人的角度上思考事情,两边都有各自的难处,也都能表示理解。
这就让人为难了。
沈月蓉继续叹道:“咱们生产大队好歹还有个豆瓣酱作坊做支撑,实际的生活比周边几个生产大队好太多了。
就是如此,咱们村都还有这些大大小小的麻烦事,更别说周围的几个生产大队了,估摸着他们的情况比咱们村还要糟糕。
所以认真论起来,咱们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于小麦家的情况,看你们大伯他们咋商量了吧。”
秦天如沉吟,“其实我有个想法,可以暂缓小麦他们家的经济危机,就是不知道他们敢不敢跨出第一步了。”
“什么办法啊?嫂子。”
祁晴顿时好奇不已,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然后跟小麦分享这个好消息。
秦天如浅笑道,“老话都说靠人不如靠己,现在日子也不景气,一昧靠乡亲们借钱周转也不是办法,特别是如今这种特殊时期,就更不容易了。
所以,还不如想办法增加家里的创收,老是支出没点收入,这样持续下去,根本就存不起钱,更别提还债了。
我看小麦在做点心上挺有天赋的,正好杨刚他们在黑市上有点话语权,可以找他们帮帮忙,或是直接跟他们合作都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