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早就谱写好了，我们谁也改变不了。”
……
“老师，您找我……”
比比东一脸惊愕地望着在王座上的千寻疾。
他的脸色毫无血色，原本耀眼的金发瞬间变成白色，那双原本充斥着骄傲的金色眼眸流露着绝望。
“比比东，”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如老妪，没有之前的高傲和威严，“此次前来是要求你做一件事。”
“你愿意把毕生生命都贡献在武魂殿吗？”
“老师，您为何如此问？”比比东神情一变，“我一直都把武魂殿当做我的家。”
虽然后续她的身份改变了，但武魂殿给予她的恩情，她永远不会忘。
“这样挺好的。”
千寻疾苍白地一笑，手无力地垂在两旁的护手上，“你当了我的弟子十几年，是我此生培养出最出色的弟子。”
“在我归去之前，只要求你做一件事。”
“继承我的教皇之位，把武魂殿发展下去，让它成为大陆最强大的势力。”
比比东当即跪下，低着头，“弟子不敢。”
“老师，您的身体还好……”
“寻寒替我挡了大部分攻击，他都昏迷不醒，何况是我？”千寻疾苦笑着，脸上是无奈，“我感觉到了，我的大限之期便是今日。”
“我的伤是好不了的。”
他的腹部流出殷红的血液来，根本就止不住。
“能止一时，却救不了我。”
千寻疾不甘心地说着，他不想死，又必须直面于死亡。
“我记得你前段时间去往了杀戮之都，得到那个地方的传承……”
“罗刹一向跟我们天使不对付。它给你的神考，我猜一定有吞噬天使武魂的吧。”
大陆大部分事情是瞒不过他的耳目，他早就猜到了比比东接受的传承。
罗刹神，这个传承跟天使神是不对付的。
“……”
“别害怕，我没想杀你。你是我的弟子，更是我的弟媳。我在你面前坦白这事，是为了让你的神考完成。我们天使一族流传的卷轴中是有这些记载，让我们躲避拥有罗刹神考的人。”
千寻疾费力地站起身来，“阿寒比我严重。”
“他的修为比我高，情况会比我好很多。至于，能否活下来，就看命了。”
他的声音一下弱了起来，“吞噬掉我的武魂，用我的命来造出你的通神之路吧。”
“这是我身为一名老师，最后能给你留下的东西。”
比比东抬起头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老师，只要等待下去……”
“说不定情况会好转起来，你不用把结果都算好。”
“你看我现在的模样还能撑下去吗？”
千寻疾反问着她，“我的体力在迅速下降。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活不过今日。”
“若是能有选择，谁愿意为了一个十万年魂兽搭上兄弟二人？”
“我对不住阿寒。没有我的一意孤行，他就不会昏迷到现在。”
千寻疾的嘴唇流出鲜血，脸色更憔悴起来，“在我死后，若那个计划能保全武魂殿的实力就实施吧。”
“我这辈子对不起很多人，只愿来世做个普通人。我的孩子有她的母亲陪伴，不至于感到孤单。”
“比比东，别犹豫了，趁我的实力还保留在封号斗罗，赶紧吞噬掉我，让我的魂力帮助你提升。”
比比东终是不忍，可千寻疾怒斥着她。
他的弟子不该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在千寻疾的强烈要求下，比比东还是向前，用第二武魂吞噬掉了他。
痛苦的惨叫声在教皇殿响起。
千寻疾早就吩咐了他们，就算动静再大也不能进来。当然，他还留下了遗书。
另外一边，阿兰端详着千寻寒的睡容，心不由地一痛。
她纤纤玉手摩挲着他的俊脸，自言自语道：“阿寒，为什么事情会到这一步……”
“神容不下我们，试图用残忍的制度毁灭我们。为何，他们还容不下你？”
“就因为你的天赋高吗？”
阿兰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还是他们在忌惮你？”
“神祇们一向是虚伪的。”
“命运是由无数个可能和必然而组成的。”
一道悦耳的声音从她身后出现。
阿兰的神情一变，千道流等人都已离去，这里就剩下她和千寻寒。
“你是否愿意为了他，奉献出自己呢？”
灵溪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金色的星星印闪着亮光，“今日，千寻疾必然死。”
“这是武魂殿命运的一段转折点。”
“若他们兄弟俩能活下一个，那么武魂殿的命运就会全新改变。”
“什么意思？”阿兰转过头，看向灵溪，“武魂殿的命运，你到底在算计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