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江被自个儿亲爹问住了,却是不服气,“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不成?”
李父神色一凛,低声斥责道:“胡闹!不管人多少,挑头的是你,出了事你看有没有人帮你兜着,就算到时候伤人的不是你人家也是拿你是问,怎么?你还想事后撇清关系不成?你撇得清吗?族人答应吗?”
都是李家庄的,自个儿族人是什么样的大家心里门儿清,别指望出了事大家一起扛。
李大江被李父训斥得脸色铁青,就这会儿那些族人已经鸟作群散,最后一个临走之前还特地跟他们提醒了一句,不许把小李氏的尸体葬在庄子里。
李家众人心里一阵拔凉,却又无可奈何。
这边温有山拉着一群人去了李父说的破茅草屋,孙庆和孙贺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荒凉破败的屋子,还有里头孤零零放着的棺椁,不由得悲从中来,不自觉地跪下痛哭一场。
村人带来了香和纸钱,两个孩子默默地给小李氏上香,嘀嘀咕咕说了会儿话,又给她烧了些纸钱,孙贺还好一些,哭一场就停了,孙庆却是怎么都止不住。
大家看得心酸得不行,温有山环视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同其他人说道:“这么一直放在这里也不是事,天冷还好说,天一热可就麻烦了,李家庄外头那座山好像是无主的,要不大家辛苦一些,把棺材拉到那座山葬了,先做个标记,来年开春了再让两个孩子过来安个墓碑,给小李氏烧点纸钱,怎么样?”
吴老二虽然恼恨李家那群人,不过看到眼前这景象心里也不落忍,便同孙庆说道:“你去跟你外祖说一声,看他们乐不乐意,要是他们不愿意我们也是瞎折腾,没得吃力不讨好。”
温有山颔首,“是这么个理没错。”
于是孙庆便一个人跑了李家一趟,这次他学乖了,也不进门,就在院子外面喊,专门喊李父,其他人一概不鸟,等李父蹒跚着身子出来,孙庆才道:“外祖父,吴叔和温伯伯说了,要把我娘葬到庄子外面那座山上,问问你的意思,若是可以他们现在就把棺材拉过去,若是不成就当他们没说,我娘的尸体不能再放了......”
说着孙庆眼眶又红了,李家那些人虽然恨毒了孙家,可孙庆只是个孩子,还是小李氏的长子,他们以前也是疼爱的很,现在看他这样一时间倒是说不出啥难听的话。
李母别过脸去,生硬地说道:“那是你娘,你想葬哪里就葬哪里,要是你们兄弟俩还有心,别忘了每年给你们娘上坟!”
“我知道了。”孙庆擦了擦眼泪,扭头跑了。
李大江本是想说两句,可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没脸,孙庆也没给他一个梯子下,这一照面竟是连句招呼都不打,以后只怕是更加生分了。
孙氏在屋里听到动静,安置好小儿子开了房门,漫不经心说着风凉话,“这不就成了,闹个屁!”
李母压下去的火又冒起来了,竟是脱了鞋瞄准孙氏面门扔,孙氏没防备被打了个正着,吃痛尖叫,可对方是她婆婆,她又不敢动手,气得大骂一通,把门摔得砰砰响,李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