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微微颔首,认真地说道:“就是万丽县,那里有个悬崖村,村里没有多少可耕种的田地,村民主要以采摘燕窝为生,采摘燕窝风险极大,每年都有人送命,因此燕窝价格极高,小的从万丽县那边过来,以前葛家也是当地的大户,葛家家主自然不会放过这么挣钱的生意。
他自己跟悬崖村那边的村民合作,请人采摘燕窝,采多少收多少,就是价格压低了一些,若是出了事也会给一定的赔偿,燕农觉得有保障,倒是挺乐意的。咱们没办法像葛家那样把摊子铺得那么大,倒是可以跟一两户燕农商量,若是他们有多余的燕窝就卖给我们,价格可以给高一些,想来那些燕农也不会拒绝。”
陈宁雅陷入沉思,万丽县虽然也在棣州,不过和庆安县这边相距甚远,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中间还得穿过棣州府城,来回一趟只怕要十多天,路上风险大不说,变故也多,若是只有长年一个人过去显然不现实,长信又要管着铺子,走不开。
长年似乎看出了陈宁雅的纠结,建议道:“夫人,小的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若是夫人担心路上不安全,小的也能顾两个镖师护送,不过去一趟不容易,就小的一个人也拉不了太多货回来,最好的法子还是多带上两个人。”
说来说去还是要买人,陈宁雅长吁了一声,头疼地揉了揉脑袋,纠结了半天才出声,“这事我再琢磨琢磨。”
等长年退下后,温元良收起稳重的样儿,兴致勃勃地凑到陈宁雅面前嘀咕道:“娘,我觉得燕窝这个生意可以做,以前我不懂,在学堂接触了不少富家子弟才知道燕窝竟然那般贵,普通的那种一两燕盏就要好几两银子,若是好一些的都要十两了,再好的也有几十两的,就是燕碎也没便宜到哪里去,滋补行那边还经常供不应求。
长年说葛家收燕窝普通成色的一两才给二两银子,若是咱们收过来买,怎么着也能卖个五六两,利润极高,也不用担心卖不出去,而且长年去过那个悬崖村,估计也认识里面的村民,有他出面,咱们还能省下不少事情。”
陈宁雅睨了温元良一眼,嗤笑道:“真正的极品燕窝一两就要上千两银子了,区区几十两算什么!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要做这个生意就得买人,你爹那边......”
说来说去,陈宁雅还是担心温有山压力大,若是温有山那边没问题,这个生意倒是可以做,尤其是县城那边就一家比较大的滋补行,其他的都比较小,东西也没便宜到哪里去,他们那干货铺子在新街,附近没有竞争对手,就是卖燕窝也不担心人家眼红嫉恨,再加上冯捕头这层关系在,没什么好顾虑的。
温元良还以为陈宁雅顾虑什么,知道是他爹后,当即拍板说道:“这事儿子去办,保证我爹没有任何意见,说不准他还会比您还积极呢。”
陈宁雅嗔怪地笑了一声,倒是没怎么上心,将账本拿回房间后,开始指挥其他人做吃的,按照去年那标准,今年又多了好些新的花样,尤其是点心方面,糕点的品种多了,陈宁雅还做了酥酪。
《燕都小仪器杂咏.牛奶酪》云:“鲜新美味属燕都,敢与佳人赛雪肤。饮罢相如烦渴解,芒生齿颊润于酥。”说的就是酥酪,这等吃食主要流传于京城,棣州这边几乎是见不着的,正好家中羊奶不断,几个小子不在,喝不完,陈宁雅不想浪费了,便做了这道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