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有山压根没有多想,反正陈宁雅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夫妻俩说了好些私房话才出门,此时已是黄昏时分,不知何时天又开始下雪,纷纷扬扬的看得人心里发慌。
陈宁雅买没坑声,温有山就在她身后叹息道:“这个冬天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我们一路回来看了不少生离死别之事,老季头当时可是一路黑着脸的,也就到了庆安县才有点笑的模样。”
庆安县的县令是沈边,沈边可是出了名的爱民如子,从他担任知县开始,庆安县这边就没出过什么大事件,再加上他重视农事,兴修水利,对穷苦人家多有照拂,引得下边的小官小吏也跟着小心谨慎,是以即使碰上这种极端的大雪天,县里也没闹出太多人命,大家仍是安居乐业。
陈宁雅脑子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什么,回头诧异地问道:“你可有问过季先生,以前逢年过节是怎么过的?”
温有山不假思索地回道:“怎么可能没问!他说以前就自己一个人,逢年过节什么的他是记不住的,反正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怎么过就怎么过,随心所欲,啧啧啧,我也不知道他一个举人怎么就浑浑噩噩的,也太不像话了!”
陈宁雅一默,瞥了温有山一眼,“他既然这般洒脱,断然不会因为元良下场就千里迢迢跟过来,只怕是别有原因。”
温有山愣了下,他之前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被陈宁雅这么一说,突然眉头皱了起来,绞尽脑汁地回想老季头的一举一动,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放弃。
陈宁雅好笑地说道:“我不过是说说罢了,总归跟咱们没什么干系,来者是客,受益的还是几个孩子,你就当不知情,也别探听。”
“嗯嗯嗯......娘子说得极是。”温有山忙不迭地应下,随后让下人准备了些东西,同陈宁雅说道:“我去孙家看看婶子,给她带了一些外头的点心。”
“去吧!”陈宁雅目送温有山离去,径直往灶屋去,经过院子的时候还听到书房那边传出的声音,一会儿是老季头恨铁不成钢的怒骂,一会儿是温元良好脾气地道歉,再一会儿是温元宏弱弱的询问,还有便是温元兴清脆的说笑,看来这小子是半点不惧老季头,胆子比他两个哥哥大多了!
寻思间,陈宁雅进了灶屋,丁婆子正在忙活,看到陈宁雅忙上前请示道:“夫人,晌午那些食材奴婢已经重新备好了,因着老爷和几位少爷以及季先生胃口不小,奴婢多准备了一些,您看还缺点什么?”
陈宁雅转了一圈,沉吟道:“多捞一些饼子,再烤些肉,季先生喜欢吃饼包肉,除了烙饼,还能做点肉包,干烧鹅也做一只,取一点参须炖鸡汤。”
丁婆子一一记下了。
那边温有山也提着东西进了孙家的门,叶氏在入冬的时候总算是生了一个儿子,孙来福说这是老儿子,疼宠得不行,就连孙庆和孙贺都过来瞧看了好几次,叶氏还没出月子,无法出来招呼客人,便让孙来福过去把孙庆两口子和孙贺喊过来。
李氏给温有山倒了热茶,抱着孙女笑得一脸幸福,不时逗弄着孙女,不时给她喂块点心,同温有山问道:“元良这回有跟你一起回来吧!我记得他跟阿贺的年纪一般大,阿贺再过几个月就要成亲了,元良的亲事也该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