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路后,青竹看着自家少爷几次欲言又止。
冯鸿羽垂眸,问道:“何事?”
青竹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问道:“少爷,刚刚温少爷邀您同坐一辆车,您为何拒绝?”
冯鸿羽面色微冷,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多事,我想清净罢了。”
青竹无语,明显就是口不对心,真想清净又何必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发,出发了又这般不合群,这不是脑子有坑嘛!
同青竹一般想法的还有和温元良同坐一辆马车的两位考生,都是从庆安县来的,一人叫袁康平年方二十五,早已娶妻生子,一人叫薛正,比温元良大两岁,因为守孝和读书,倒是耽误了亲事,如今还未婚配。
这两人之前也在胡文志的学堂念书,只是和温元良关系一般,后来大家一起上了文山书院,交集才多了起来,再加上一个冯鸿羽,算得上时庆安县四才子。
薛正掀开窗帘看向后边的马车,迟疑着看向身边的书童元宝问道:“你可是跟鸿羽兄身边的青竹说了我们都在这辆马车上?”
元宝憨憨地点头,“少爷,小的都说了,青竹说会把话带给冯公子的,可最后冯公子也没来。”
“这......”薛正疑惑地看向温元良和袁康平。
袁康平年长一些,性子较为沉稳宽厚,当即替冯鸿羽找起了理由,“或许是有旁的事情耽误了,或者是另外被邀请过去了也有可能。”
他们坐的马车是标准的八人座,这边还能再容纳两个人,原本是特地给冯鸿羽和青竹留的,现在只怕是要进别的人了。
寻思间,还真有人过来了。
温元良一看来人,顿时乐了,“子兮!你怎么上我们这马车了?祁安县那边的马车坐不下去了?”
祁子兮潇洒地收了折扇,嘴角上扬,从容不迫地坐了下来,玩笑道:“因为知道元良兄在此,所以就来了,元良兄不会赶我下去吧。”
那表情好像要是温元良把他赶下马车就是始乱终弃似的,玩世不恭的性子简直跟百里清有得一比。
祁子兮的书童金银一直在边上摇头叹息,拿自家少爷没办法。
祁子兮看他那蠢样,嫌弃道:“一边去,正好元宝在这里,你们金银元宝倒是凑一对,一边玩儿。”
身为元宝主子的薛正嘴角控制不住地猛抽,这该死的巧合。
袁康平轻咳两声,化解车厢里的尴尬,朝祁子兮笑笑,道:“子兮过来我们自然是欢迎的,对了,素闻子兮出门排场大,这次难道就带了一个书童?”
“自然不是!”祁子兮傲娇地扬开折扇,自诩风流地扇了两下,缓缓说道:“我爹已经提前去潍州打点了,他说等我到了潍州必定有一处清幽的小院读书。”
众人听得羡慕不已,温元良眼睛一亮,一把搂过祁子兮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子兮,咱们是兄弟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