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高礼既欣慰又难过,“路上碰到强盗了,幸好碰上了你温伯伯一行人,他们人多势众,又各个身怀功夫,身上也带了武器和药物,三两下就把那群强盗拿下了,只是我们带出来的货损了七七八八,带到潍州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回没能挣到钱,还差点丢了命,买宅子的事情也就耽搁了。”
祁子兮连连摇头,收起往日的游戏人间做派,严肃正经地起身给温有山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温有山吓得酒醒了一半,忙道:“你这孩子跪我做什么?我就是路见不平,是个有良心的人看到那情况都不能不管不顾,元良,赶紧把你同窗扶起来。”
祁子兮顺着温有山的话起来,却是一场认真地说道:“那种情况可不是有良心就敢去救的,温伯伯的恩情子兮铭记于心,他日就是要子兮赴汤蹈火子兮也在所不辞。”
温有山呵呵笑道:“我要你赴汤蹈火做什么?你们好好念书就成,将来要是能当官就当个好官,也不枉我们这些父辈风里来雨里去的拼命。”
“是!”祁子兮郑重地应下。
祁高礼红着眼眶感动万分,“其实我身上还是有些银子的,买宅子不成,可租个宅子也是够的,不过你温伯伯听说了我的计划就说让我不要浪费这个钱,到时候住这边就行。
我本是想着明日再去接你的,没成想你倒是跟温贤侄一起回来了,也是缘分啊!”
“缘分缘分,来我们再喝一杯。”温有山咧嘴道。
温元良无语地劝了一句,“爹,你悠着点,别以为我娘不在你就可以这般无所顾忌了,小心我哪天在娘面前不小心拆了你的台。”
提到陈宁雅,温有山下意识地四下看了一眼,讪笑道:“儿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就当爹庆祝你过了府试,大家吃大家吃,不要客气。”
这话说得温元良都笑了,他府试已经过了好几个月,这会儿拿这个当借口也太假了,不过今日大家欢喜,他也不好扫兴,便不再提。
冯鸿羽喝到下半场,有些迷糊的时候才同温有山问道:“温叔叔,你可有回庆安县,可曾见过我爹。”
“见过的。”温有山回道,想到冯兴海跟他提的事情,又想到黄氏的态度,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又洒脱地举杯敬了冯鸿羽,道:“少年!大胆的往前冲,叔祝你前程似锦,将来娶个称心如意的贤内助。”
冯鸿羽是个聪慧的,一听就知道温有山的深意,当即苦笑道:“叔,小侄是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温有山郑重地拍了拍冯鸿羽的肩膀,道:“孩子,你是读书人,大道理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实话说,叔对你很是满意,几乎没什么挑剔的,可你有爹娘,不能只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须得他们也高兴才能家和,家和放能万事兴,家无宁日的话,你这日子还如何过?光是一顶孝义的帽子盖下来就够你吃一壶的。
叔要顾忌的事情比你多,同时也得为你的仕途考虑,听叔一句,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自身优秀,总是能娶到称你心意的。”
温有山的话说得隐晦,众人听得云山雾罩的,也就过来人祁高礼明白一二,这会儿他的目光落在冯鸿羽身上,审视了好一会儿,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的优秀,模样就不必说了,举手投足间的稳重就不是祁子兮能比的,再加上成熟的心性,换成他也会喜欢这样的人的做女婿。
不过听他们的对话似乎这桩亲事是不成的,估摸着是冯家长辈不同意,不过这样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