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贞好笑地勾了勾嘴角,同几位长辈打过招呼才带着丫鬟出去。
孩子们一走,秦氏立马同陈宁雅调侃起小儿子,“我还没见他这么害羞的样子,天可怜见的,我还以为这小子转性了呢!”
陈宁雅一想到刚刚的场面不由得莞尔。
屋子里头气氛融洽,屋子外头的三人行就有些诡异了,祁子兮从出门后就不对劲,没了往日的跳脱不说,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最后干脆多看少说,要不是温元良熟知他的底细,还以为这厮跟他装起深沉来了。
相对于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温元贞就显得自在多了,本着给他们介绍后园的心思,倒是没多想,始终淡定从容,大方得体,“之前这里是十亩杂草丛生的坡地,只种了些桑树,后来家里的作坊扩大了,坡地又陆陆续续种了几批桑树和梅树,到了冬日,百花凋零梅花傲枝头,雪地红梅,倒是美得别致热烈。
自从梅花开了,娘时常大冬天领着我们来梅林里赏梅,管家干脆让人在梅林里搭了个小竹亭,既能煮酒赏梅,还能吟诗作对,风雅清净,连二弟三弟也喜欢得紧。”
祁子兮被温元贞描绘的画面深深吸引,忘了刚刚的羞涩,道:“温婶婶还真是个诗情画意的女子,难得。”
温元贞最喜欢听人夸奖陈宁雅,如水的眸子盛满笑意,欣喜道:“你也觉得我娘难得对吧!我就没见过像她这般能耐的女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持家有道,还能写会画,吟诗作对信手拈来,要是碰上我娘来了兴致,就是二弟三弟合伙都斗不过我娘,感觉就没有她不会的事情。”
“温小姐很崇拜温夫人?”祁子兮好笑又好奇地问道,虽然他也觉得温婶婶让人惊艳,不过还没到温元贞这般走火入魔的地步。
温元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少女特有的清纯灵透眸子看过来,令祁子兮心下又是一震,竟是鬼使神差地点头附和。
有共同话题,两人的关系明显亲近多了,至少不像刚开始那样祁子兮连跟直视人家都不敢。
这边,温有山命下人烧水,给祁家人准备客房,他则领着陈宁雅回了房间说话。
刚刚还四平八稳的陈宁雅,门一关立马火烧火燎地拉着温有山坐到床上,盘着腿急切地追问道:“你们怎么回事,出去一趟弄了这么多事情,要不是我信得过你们,在进门的时候我早就拎着你们盘问了!”
“娘子娘子,咱们小声一点,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温有山看了看门的方向,给陈宁雅伏低做小。
陈宁雅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幸好祁家都是和善的,人家也看中这门亲事,不然我非得跟你着急不可!”
温有山被骂得连反驳都不敢,由着陈宁雅发泄了一通,这才弱弱地解释道:“我也是瞧着子兮这孩子不错,再加上他跟元良走得近,祁高礼又是诚意十足,不过那个时候我也没直接答应,是等院试结果出来才点头的。
瞧瞧,咱们丫头嫁过去就是秀才娘子了,再加上祁家殷实,往后也不用丫头操心银钱的事情,再则,一成亲就分家,没有公婆压着,这种好人家就是打着灯笼都不一定寻得到,我不也是怕横生枝节才赶紧应下来的。”
“算你有理,我看祁家确实是个厚道的人家,祁夫人也不是那种偏心不讲理的婆婆,这么亲事也就这么着了。”陈宁雅感慨万千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