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蝶目送欧阳氏和两位妹妹出门,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背后那些留守的仆妇虽然没有出声,陈晓蝶却能猜到她们现在的看好戏的表情,以及那些未说出口的讥讽。
越想她的身子越发站不稳,似乎连抬步离去都要极大的力气。
陈阳秋一行人踏进院门的时候瞧到的就是陈晓蝶这幅凄苦可怜的模样,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了,冯鸿羽变了脸色,三两步走上前,关切地看着陈晓蝶,小声问道:“哪里不舒服?”
院子里的仆妇压根没料到老爷会在这个时候带人过来,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诚惶诚恐地行礼。
陈阳秋踹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下人,怒骂道:“刁奴!”
“来人!把这里的奴才全都给我绑了,打三十大板再送回来!”
主子一怒,血流成河,整个院子的全是下人鬼哭狼嚎求饶的声音,明明上一秒这些人还是一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样子,转眼间一个个就被踩进了泥里。
对此感触最深的莫过于温元良了,温家人都是性子和善,赏罚分明,家中从不用这种逢高踩低的下人,一发现苗头就立马处理,是以不曾用过这么重的刑,今日无意撞见,倒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陈阳秋显然已经忘了他这么个外人,盛怒之下连管家的求情都不顾,硬是站在一旁亲眼看下人行刑,一边看一边警告道:“不管你们是谁的奴才,进了陈府就是我陈家的下人,往后再敢怠慢府中主子,一经发现,全部发卖!”
四个仆妇两个丫鬟哀嚎着应下,被打得皮开肉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管家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脸色都白了。
陈阳秋发泄了一通,怒火才平息了一些,同管家面无表情地问道:“欧阳氏死哪里去了?”
管家脸抽了抽,觉得陈阳秋和欧阳氏虽然关系不好,但也不用在小辈面前这般不给欧阳氏脸面,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只嗫嚅道:“夫人一早就带着二小姐三小姐去万安寺上香祈福了。”
陈阳秋闻言,讥讽冷笑,“这种佛口蛇心的女人就算每日吃斋念佛,佛主也不会保佑她!”
管家脸色大变,哀求道:“老爷,奴才知道您生气,可夫人到底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再加上都这么多年了,您就......”
“我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陈阳秋铁青着脸愤怒地拂袖而去。
冯鸿羽也护着陈晓蝶跟上去。
温元良怔了怔,他成落后的那一个了!正当他准备跟着离开的时候,余光瞥到屋顶隐秘处同他招手的沈唯,温元良真的无语得都说不出话了,经过管家身边的时候,随口说道:“院子里的人只怕被打得不轻,伤筋动骨一百天,须得马上请大夫。”
管家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生面孔,猜测他的身份,温元良却已经走远,管家回过神来,忙出去喊人过来帮忙。
正院乱作一团,沈唯早已瞧瞧潜藏进去。
出了正院的陈阳秋仍是气不顺,疲惫地揉着眉心,沉吟道:“本来今日是想出去好好散心的,出了这事也没了兴致,还是不去了。”
温元良刚追上来,闻言吓了一跳,忙劝道:“出了这种事情更应该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