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来和玲珑吃完了茶点,回了客栈,柳川已经在上房门前擎等着了。
见他抱臂干等,身上衣衫都没换,白梦来知道他是查出了点什么,忙将人迎进屋子。
白梦来问:“可是有什么消息?”
柳川老实点头:“有。”
玲珑和白梦来面面相觑,她催促:“说来听听?”
柳川坐下牛饮了一盏晾凉了的茶,道:“高嬷嬷家中高堂去世,一整天都在做法事,这倒无甚新奇的。停棺七日下葬后,高嬷嬷便摆起了流水席。摆了足足两日,那阵仗还挺大,可见是有点家底的。”
“然后呢?”白梦来挑眉,“你总不至于是想和我说她家白事多有排场吧?”
柳川这才发觉自己跑题了,于是急忙绕回来,道:“不是!我想说的是,她这流水席不止宴请亲眷,连往来的街坊邻里都落座吃席。”
“这有什么奇怪的?”玲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
“重点在后头!”柳川神秘兮兮地道,“按理说,既然大肆宴请镇上的人,给仙逝的高堂做了脸,那么即便来的是路人,也不会赶客。偏偏有人寻到她家来,显然是认识高嬷嬷的。她只在后门接应了那人,随后便将其赶走了。”
白梦来微笑:“哦?有点意思。若是不认识的人,自然连见都不会去见,遑论去后门和人私会,又将人赶走了。”
“对!”柳川拍了把桌子,道,“于是我就跟着那人回了他家,听到他和在院里杀鸡的媳妇说,他没能从高嬷嬷那里要来工钱,再这样下去,就将她的破事抖出去,让她身败名裂。”
“什么秘密?”玲珑问。
“不知道啊,他媳妇像是忌惮高嬷嬷的势力,直说隔墙有耳,便再无后续了。其他的,我就没打听到了。原以为能帮上主子的忙,这一趟跑,好似也是无功而返。”柳川挠挠头,苦闷自己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白梦来宽慰他:“不,已经够了。”
“啊?”柳川呆若木鸡,他好似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吧?
白梦来拿出手脂,一边搽雪白的手膏子,一边问:“既然是要发人工钱,那想必高嬷嬷也置办了些产业吧?”
说起这个,柳川猛然想起什么,道:“对!听说她在隔壁镇子用亲弟弟的名号开了一家脂芳楼,专门卖颜色娇嫩的胭脂!售价贵到离谱,可架不住有人买,就连钟家的姨娘太太也会时不时赏光,买上几盒。”
“这么好用吗?”玲珑蠢蠢欲动。
白梦来斜了她一眼,道:“你又不用胭脂,欢喜个什么劲?”
玲珑噘嘴,道:“不兴我买回来送小娘子吗?”
白梦来头疼欲裂:“你一个姑娘家,成日里一副登徒子做派是为何?”
“这怎么登徒子了?俗话说得好,食色性也。我就爱看娇俏的小娘子,想偏疼她一些,犯哪条王法了?”玲珑不满极了,她就爱美人,美人养眼,她又没其他孟浪举动,光是看看还不行了?
白梦来语塞一瞬,道:“得亏你是个女子,否则皇城的刑狱司铁定有你一份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