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大人,我是真不知道啊!”那男人哭道,“我就是个小喽啰,那大户人家的人找的是我们老大,我压根儿也没见到那家的人,就只等事成之后从老大手里头分点钱而已,我要是知道,一准儿告诉您,哪敢瞒着,可我是真不知道……”
袁牧瞥了一眼旁边的袁甲,什么也没说,袁甲有些面色讪讪,呲着牙花子搓了搓自己麻麻扎扎的胡茬子。
他方才策马冲过闹市,从那几个东张西望找人的里头挑了一个看着面相最凶的,一把拎起来就带回了慕家,刚拎起来那会儿这小子也还想逞凶斗狠,横得要命,哪曾想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喽啰!
“好吧,你说的我先姑且听着,至于是真是假,且看你那些兄弟回头是如何招供的吧。”慕流云冲那几个小厮挥挥手,“去,把这贼人给我捆紧了,扔到柴房里头,听候发落。”
几个小厮一看,自家少爷这是问过了,便不再继续装模作样,一拥而上把那个山贼从柱子上接下来,重新捆了手脚,抬着往柴房去。
那人才刚刚抬走,袁甲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扔在了地上,把慕流云吓了一跳,赶忙往旁边闪开两步,以为这黑面神要发飙,下一幕就看袁甲单膝跪地,冲袁牧和自己这边抱拳。
“爷,属下办事不力,甘愿受罚!”袁甲低着头,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似乎是在自己跟自己生气。
“这几个贼人是冲着慕司理去的,那这件事到底你办得如何,也由慕司理来定夺。”袁牧瞪了袁甲一眼,扭头对慕流云说。
啊?这……
慕流云没想到袁牧会这么说,不由一愣,心说你郡王府的护卫,哪里能轮得着我一个小小的司理参军发落!
不过转念一想,她似乎又明白了袁牧的用意。
袁甲这次的事情严格论起来倒也不算办砸了,顶多是没有办得那么漂亮,袁牧也未必真的会责罚他什么,哪怕是做做样子,自己不也得在一旁拦着么!
所以他现在这么一说,就等于直接把这个人情送给了自己。
慕流云感激地看了看袁牧,然后上前将袁甲搀扶起来,顺手帮他拂了拂袍子上的灰尘:“差爷这是什么话!今日若不是你策马擒贼,我都不知道太平县里的大户都已经出息到如此地步!
此事的始作俑者为何人,其实不用那人说,我心里也清楚,差爷何止是没有过错,我还得好好的谢谢你呢!呆会儿我叫厨房弄几个好菜,再开两坛好酒,差爷可一定不要跟我客气啊!”
袁甲起身退开半步,面色略显尴尬地冲慕流云拱拱手,算是承了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