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外祖父倒是比他底气硬得多,最初是对所有一切都矢口否认的,不承认他雇山匪去伏击慕流云的事情,但是因为山匪不但什么都招供了,连他们与万老太爷联络的中间人也给一并拱了出来。
那个中间人也是一个胆小惜命的货色,一看事情败露,不光承认了帮万老太爷安排劫持慕流云的那一件事,就连之前万老太爷如何伙同山匪专门蹲点打劫他生意上的竞争者都一并吐了出来。
最后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面对着多方的招供,关于想要谋害慕流云的这件事,万老太爷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根本没有让他继续抵赖的余地。
但是关于十八年前白栋的那一桩案子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万老太爷不出意料的对那件事也是矢口否认,还把白栋一家老少都臭骂了一遍,说他们是自己倒霉,却还看不得别人过得好,最后心眼儿太小,自己把自己逼死了,怪得了谁。
这件事袁牧倒也没有和万老太爷多浪费什么口舌,不认便不认,和白容一样,宣了罪名便关在大牢里面不予理睬,什么时候行刑也没个后话,只说还有案情没有调查清楚,暂缓。
就这样折腾了好几日,慕流云连家都没有机会回,人也累得很,但是却很有干劲儿,心里盘算着等忙完手头的事情,赶紧向袁牧讨一封手书,可以让她到晏州府去调卷宗,然后就赶紧与这尊大佛拜别,最好是好聚好散,以后江湖不见。
再多跟他们混迹在一起,慕流云怕自己那脆弱的小心灵遭不住这一天天提心吊胆的打击。
就在今日一早,接连起早贪黑好几天的处理白容和万老太爷还有那些山贼的事情,好不容易腾出功夫踏踏实实吃顿早饭,结果自己刚一露面,就有一个提刑司的衙差同她打招呼。
打招呼就打招呼吧,这也没什么,关键是那个衙差对她说:“慕司理可真是个爱美之人呐!这几日咱们都不分昼夜的折腾,哥儿几个那都是一脸的胡茬子,司理居然还能抽空把自己给拾掇得清清爽爽,干干净净,难怪得那些小娘子都不喜欢我们这种粗人,换成我是女子,估计我也得喜欢司理这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呢。”
慕流云忙不迭说着客气话,心里面却是狠狠哆嗦了一下,后背也冒了一层汗。
她过去再怎么忙,也是自己猫在殓尸房里面验尸,没有过和这么多人一起忙这么久的时候,完全忘了男子若是不去打理,便会满脸胡茬子这一桩了!
别的都好掩饰,可是胡茬子那种玩意儿,她是真的长不出来啊!
和那衙差客套完,慕流云一边闷头喝粥一边心里面琢磨,回头要不要想想法子,减点头发下来,给自己做个假胡须……
可是才二十刚出头,谁家这个年纪的小官人就是长髯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