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仔细瞧了瞧这纸上的字迹,见借据上所书字迹浓黑而无光,这正是松烟墨才有的。
松州之所以会以松为名,也是与其地松林茂密有关,制作松烟墨需要生长多年的古松,因而盛产松烟墨的地界,一般都是多松树的。
晏州附近不适宜松树生长,所以多用油烟墨,油烟墨所书字迹黑而光亮。
若说这借据是在晏州写下的,着实站不住脚,如司理所说,若是松州那倒是说得通。
我看这上面涉及到的银两可是不少,这位公子可得搞清楚了,找个明白人帮你核验一下字迹,可千万不要让人白白骗走了钱财呀!”
慕流云和袁牧向老主簿道了谢,离开了太平县衙,走的时候没有遇到孔县令,慕流云感到十分庆幸,这位老兄虽然县令做得有些无能,但考虑到脑袋上头还压着一个杨知府,他的种种窝囊便也可以理解了,更何况他骨子里的本性还是比较仁厚的。
以前因为有慕流云帮忙兜底,孔县令这两年倒也算是顺风顺水,舒舒服服,除了被上官抢功劳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损失。
当然了,他也没有多少功劳可以给杨知府抢。
这样一个平庸的好人,以后离开自己这个“拐棍儿”,路好不好走也只能是自求多福,但是至少不要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让袁牧撞见自己是怎么帮孔县令“分担”的。
两个人离开太平县衙就直接回了慕家,回去的时候袁甲也才回来,见到他们上前行礼,把给杨知府捎信儿的事情大概给袁牧讲了一下,然后袁牧挥了挥手,他便二话没有地退了出去,整个过程中眼珠子都没朝慕流云那边偏过一下。
这……虽然说这家伙不拿那对大眼珠子瞪着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是……这种“非礼勿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慕流云有些不淡定了,等到袁甲走开了,才试探着问袁牧:“袁大人,为何今日袁大哥对我的态度如此古怪?难不成他也从大人那里得知了我的事情?”
“放心,你的事情我并未告诉其他人,答应了帮你保守秘密,我便不会食言。”袁牧看慕流云紧张的模样,摇摇头,“他应当是因为之前做过的蠢事,内心觉得有愧于你,所以不知道在你面前要如何自处,才会如此束手束脚。
你不必理他,过些时日,他自己想明白想通了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