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谨?”慕流云吓了一跳,她想起那天红果说过一嘴,说是母亲将江谨叫到家里来,两个人不知道密谈了什么事情,之后江谨就走了,现在看来就是为了这事儿,“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知道您不放心我出远门,可是这次出门,我是为了跟着袁大人办差去的,不是去游山玩水!
若是以江州府的名义也还好说一点,可是这回我们是以提刑司的名义去办事,江兄是江州府的司户,于公于私,我捎带上他这也不太合适啊!”
“娘知道你决定不了这个,所以直接问了问袁大人,江谨他祖籍就是松州那边的,本家有一个老太公下个月底过大寿,他父母年纪也有些大了,不便远行,就叫他带着寿礼过去拜个寿,我寻思着既然都是同路,若是他和你们一起走,彼此不是也有个照应么!”慕夫人说。
慕流云打量着母亲说话时候的态度,见她还挺淡定的,不像是碰了壁受了挫,便猜测道:“所以,您去问了袁大人江兄能否与我们同行,然后袁大人他……同意了?”
“是啊!要不我怎么说袁大人好相处呢!”慕夫人看着慕流云,好像还有些惊讶自己这女儿平日里也挺机灵的,怎么今日反应如此迟钝,“袁大人说既然是同路,结伴同行更方便。”
慕流云眼角有些抽搐,除了点点头,满口答应会把这些东西妥善携带,别的也不知道还能对母亲说些什么,慕夫人见她答应了,满意地到厨房去查看晚饭的准备情况,留下慕流云一个人坐在廊下托着腮发呆。
真是稀奇,之前江谨想要跟着一起去西泗县走一趟,袁牧都不愿意答应,这回去松州,还要取道晏州,这么远的路,他却同意了母亲提出来的那个请求!
她要是信江谨家里真的有什么来往亲密的亲戚,值得这么舟车劳顿跑过去贺寿,还恰好就是自己要跟袁牧曲松洲的这个节骨眼儿上,那她肯定是脑子里装了豆腐花了!
这分明就是老娘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出远门,又没有什么别的法子,所以就想要拉对自己秘密唯一的知情者过来帮忙。
慕流云想不通袁牧到底为什么这一次忽然这么好说话,不过这种事毕竟不能跑去问人家,所以想不通就先不想,既然袁牧觉得没有问题,那带上江谨对于自己而言也不是什么愁事。
第二天一天,慕夫人就张罗着怎么给他们临行前吃好喝好,袁甲和袁乙忙忙碌碌的准备路途上可能需要用到的东西,检查马匹,顺便还把慕流云的东西都给装上了车。
慕流云想要帮忙,也没有插手的机会,倒是趁着他们装车的时候跟着过去看了看那辆由四匹良驹拉车的上驷里头是个什么模样。
这一看还真是开了眼,这郡王家的马车还真是不一样,不仅车厢很宽敞,车厢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毡毯,座位上面也放了软垫,看起来就很舒服,不需要担心久坐不适。
车厢里除了小茶桌之外,居然还有一个小书橱,上面放了一些话本。
“王爷他老人家,还有坐马车的时候看书的爱好?”慕流云偷偷问袁甲。
“没有啊,这马车在王府基本上没有人坐,王爷和世子出门都骑马。”袁甲摇摇头,然后才明白过来,“哦,你说上面那些话本啊?那是爷吩咐我去买的,说是免得路途上枯燥无聊,我也不知你平时喜欢看点什么,就叫伙计把店里头最新的卖得好的都给我包了。”
慕流云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那个小书橱上一眼看过去二三十本书,竟然都是袁牧叫袁甲特意去买的,就为了路途上给自己解个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