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听她把自己心中的怀疑都说了出来,点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的确如此,你所说的正是我的心中疑虑,因此才想要请那厨子出来一见。
或许菜的口味可以骗人,即便今时今日骗不了,再练个一年半载,说不定也能唬得住旁人,但是相貌这种东西却是藏不住的,究竟是不是我大瑞朝子民,一看面相便知。
然此人并不敢出来与我们相见,由此可见,我们的猜测也不是完全无的放矢。”
“爷,那你们在这里候着,我们兄弟两个去刺探一下?”袁乙听了这话,连忙问。
袁牧微微摇了摇头:“不可妄动。那食肆大有玄机,二楼并不对随便什么散客都放行,说只用来招待贵客,贵客是谁,不好说。
那里菜价订得奇高,摆明了是一副赶客的架势,伙计们态度倨傲,如何看来都不是诚心诚意想要做生意的模样,门口立着几个打手护院模样的壮汉,从这些看来,这里必然是另有营生,食肆不过就是一个幌子罢了。
食肆的大东家是谁,我们并不知晓,但是面对如此天价的菜品,依旧有人咬牙进去装模作样用餐,久坐不肯离开,分明是盼着能够在那食肆里头遇到什么人,能和对方搭上话。
由此看来,那食肆应该是与外族蛮夷多少有些关联,但这中间又有大瑞朝子民穿针引线,究竟做的是什么勾当,不得而知,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玉邕县里面有人借神鬼之名,行作乱之实,寻常百姓自行杀猪宰羊尚且会被恫吓威胁,甚至加以迫害,这食天下却能这般高调行事,说背后无人撑腰,你们认为可信度有几成?”
“一成也没有。”袁乙明白过来。
“所以你们去刺探那食肆又有何用处?咱们在这玉邕县里,到处都是对方的耳目,人在暗而我们在明,你们去刺探除了打草惊蛇之外,没有什么益处可言。”
“可是若是想要借食肆为名,遮掩那里的实际用途,起码也得门庭若市,这样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岂不是反而让那里变得更扎眼了?”江谨觉得有点想不通。
慕流云笑道:“江兄你可真是说笑了,你觉得是那食肆不想门庭若市么?先说他们的菜价高得离谱,然后是这玉邕县整个从上到下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想要找出那么多能够负担得起食天下里面菜价的富户恐怕都难,自然没有办法门庭若市,就只剩下有所图的人才会到那边去’吃饭’,自然就冷冷清清了!”
“本来想要用价格做个门槛,防止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出入太杂坏了事,没想到门槛一下子高大发了,没几个人能进门,这也算弄巧成拙?”江谨觉得慕流云说得在理,顺着她的话得出了一个结论。
慕流云摆摆手:“不好说,我倒觉得如果最开始玉邕县就是这副模样,那食天下即便想要通过价格来立一道门槛,也不会蠢到一下子订了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