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说完便想要把门关上,被一旁的袁甲一把推住门板,小厮的力气哪有他的大,自然是想关也关不上,又急又怕,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慕流云掏出了自己刚拿到手也没有多少日子的提刑司腰牌,给那小厮看了看:“你莫要怕,我们是京畿路提点刑狱司的人,本来要找吴大人也是为了公事,没有什么私仇,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找你们家什么麻烦,你就尽管让我们进去上个香吧。”
“这……这事儿我说了可不算,你们且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帮你们问问!”小厮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瞥一旁的袁甲。
他闹不清楚京畿路提点刑狱司是个什么衙门,不过听起来似乎比玉邕县县衙要大,看这几个人的气派也不是玉邕县里那些寻常富户能比的,估么着他们的来头应该不算小,八成是惹不起,便略略做了点让步。
慕流云也不与他为难,点点头,示意他去问,小厮便一溜烟地跑了,连门都忘了关。
慕流云看看袁牧,袁牧没有半点犹豫地直接就跨步走了进去,其他人立刻跟上,刚刚转过影壁,还没有进到垂花门内,吴家的管事就从里面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慌忙把几个人拦住。
“几位大人!几位大人!先留步,请您几位先留步!”那管事看着大概四十多岁,一见面就是一副卑躬屈膝地卑微状,“我们家里头大人过世,家中净是些女眷,实在是不方便外人进来,所以闭门谢客,几位大人想要吊唁的好意心领了,还请您几位先回了吧!”
“吴荣志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既然已经进了门,袁牧也就不再打算同这个管事做戏,他伸手将那管事拨到一旁,穿过垂花门到了前院,前院里面黑洞洞的,一片寂静。
慕流云也四处看了看,这管事说得倒也不假,前院里面一丁点儿摆过灵堂的痕迹都找不到,到处都黑漆漆的,没有点灯,也没有什么人走动。
按说今天都过了晌午了,外面才乌泱泱地嚷嚷吴荣志死了的事情,这事儿应该过去不久,为什么吴家这么静悄悄的?这实在是不太合理!
难不成这吴志荣是惹了什么事兜不住,所以诈死,卷了些金银财宝一个人跑了?
哪怕大门外头没有挂任何的白灯笼,还可以说是因为怕那些群情激奋的玉邕县百姓,可是这院子里面也一样的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这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回这位爷,我家大人是前个儿夜里头去了的,事出突然,谁也没料到,这会儿已经下葬了。”管事规规矩矩地一边偷偷瞄着袁牧一边回答道。
他方才听小厮说来人是京畿路提点刑狱司的,现在也不敢在几个人面前造词,甚至瞄了一眼慕流云挂在腰间的那枚腰牌,连几个人在提刑司里是任什么职务的都没敢问。
作为吴荣志府上的管事,他自然是比年轻的小厮更有见识许多,即便没怎么离开过玉邕县,但是从和吴荣志有往来的那些人的口中也能大概知道什么衙门门槛高。
之前就听闻过提刑司这个衙门的名号,不管是何处的提刑司,里面管事的官员那都是由天子亲自任命,也只听他一人调配,那简直就是亲信中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