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家小姐心灵手巧,懂得又多,家里面老爷和夫人的衣服料子从来都是小姐亲手挑选,她还会经常绣一些东西,绣工连外头的绣娘都自愧不如呢!夫人用的帕子香囊,全部都是小姐亲手制作的,带出去叫别人家的夫人都不知道多羡慕!”鸳鸯一边擦眼泪,一边抽抽噎噎地讲述着叶凌兰的种种好处。
慕流云听着却更感到惊讶了,一般闺阁中的在室女的确会学一些女红刺绣,手巧一些的甚至还会为自己绣出嫁时候的全套铺盖,亲手裁制嫁衣,但是亲手做鞋子的却不多见。
做鞋子不止是需要手巧,还需要手劲儿,纳鞋底的那种活计除了穷苦人家自己动手之外,就连条件过得去一些的寻常百姓家也会到鞋店里头去买制鞋匠人们做好的成品。
有钱的富户就更不必说,下至商贾员外郎,上至达官显贵,皇亲国戚,许多都有专门的制鞋匠人,为他们制作既舒适又时兴的各类鞋履。
叶凌兰作为叶员外家中独女,虽不算出身显贵,也算是锦衣玉食,这样的一位娇女对下人没架子可以算作心善,绣工了得是心灵手巧,可是连做鞋子的活计都会,这就有些稀奇了。
“你家小姐这般有心,叶员外和夫人有这样贴心的女儿实在是福气。”慕流云自然不会去问鸳鸯那些,这本就不是一个小丫鬟能解答的疑惑。
“老爷和夫人都极其疼爱小姐,说是拿小姐当眼珠子那都一点不为过!”鸳鸯立刻点头道,“尤其是夫人,对小姐简直宠爱到不行,一会子功夫看不到小姐,整个人都心神不宁的,之前还同小姐开玩笑,说不如干脆招个上门女婿好了,正好有人能帮着老爷打理家中的事。
老爷说胸怀大志的男儿谁会想要做别人家的上门女婿,夫人说那便干脆不要嫁人,就一直陪在她身边也没什么不好的。”
“哪有当娘的希望女儿在身边做一辈子老姑娘!”红果有些惊讶。
“你们有所不知,我家小姐之前生过一场大病,险些就挺不过来,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那会儿差一点就活活哭瞎了眼,好在老天有眼,让小姐熬了过来,之后夫人便有些魔怔了,说是找人算了卦,说原本那边有什么是会冲到小姐的,不好,哭着喊着要搬走。
老爷也怕真的出什么事,宁可信其有,找那人又算了一卦,说是西泗县这边风水养人,所以到这边来置办宅子,带着夫人和小姐迁了过来。”
“叶家迁居到这边,带了多少老家里的仆从?”慕流云问。
鸳鸯被问得一愣,摇摇头:“没有多少,就只有老爷和夫人带着小姐,还有家里的老管事,不过五六人,还有他们的屋里头的,现在家中里里外外的小厮丫鬟也好,厨娘护院也好,都是到了这边之后又请来或者买来的!”
慕流云这么一算,叶员外出钱赎良籍的那些个家生子,大概就是所有家中老仆从的子嗣了,这就又很令人疑惑不解。
别人都知道家生子最是忠诚,这叶员外为何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将家生子都给放了,家里留用的都是些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