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月神用高价卖给嬴政的嫪毐此时仍旧不知情,正在府内设宴,大赞月神。
“哈哈哈,月神护法果然神机妙算,寅时有彗星降,白天那甘罗就动手了。三个月不得出府一步,这吕不韦必死无疑。”
月神正竭力为他谋算,提醒道:“虽然吕不韦已经日薄西山,但他门客三千不可小觑,尤其是手上还握着罗网。侯爷取咸阳,还需小心。”
嫪毐宽慰着说:“月神护法多虑了。秦王加冠,最高级别的官员必须跟着出行雍城。届时有内史肆出面,又有秦王和太后印玺,咸阳已在掌中。吕不韦的人手,成不了大事。”
这时有一人拱手,“侯爷,吕不韦虽倒,但是熊启这次可是做大了。我等要成大事,熊启也必须要铲除。”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嫪毐的笑中断了,一直以来他最怕的就是当年的老主子,倒是把熊启给忘了。
月神看了一圈下面不说话的门客,主动出声:“侯爷,敢问,廷尉府是否也有侯爷的人?”
佐弋竭听月神这么一说,也想起来,甘罗!
可恶!怎么又慢了这个女人一步。
他当即问道:“月神护法还能让熊启变成甘罗刺杀的主使者?”
月神点头,“不过这件事不能现在就做,而是要在适当的时机。”
嫪毐思索了一番,拍案叫好:“我看月神护法之智可与管仲相比!诸君,共饮此杯,两个月后,我等建立一个全新的秦国。”
“敬侯爷。”
以上三方气氛都很和谐,吕不韦的相府里可就完全不同了。
“噌~”
吕不韦老眼睁得血红,剑架在惊鲵的脖子上,“阴阳家的人就在眼皮底下控制了甘罗,要你有什么用!”
“属下,属下……”
就在吕不韦呼吸急促,似乎要一剑把惊鲵斩了的时候,站在旁边的掩日出声了。
“相国大人,眼下决战在即,正是用人的时候。”
惊鲵内心感动不已——
“剥夺他的身份,扔到死士里,也算废物利用。”
“掩日!你不得好死——”
吕不韦狠狠踹了惊鲵一脚,没有再看一眼。
掩日懂了他的意思,右手将惊鲵剑吸到手上,跟着吕不韦走出这个阴暗的房间。
惊鲵(划掉),这个杀手瘫软在原地。
吕不韦手下的众多能臣武士已经规汇聚在一起,看到主心骨出现,不复先前的吵闹。
吕不韦在首座上卧下,脸色晦明不清,“诸位,秦王的剑已经架到脖子上了,有什么想法就说吧。”
在场的都是心腹,没有人说废话。
“嫪毐这次固然诡计不错,但以吕相声威和在咸阳多年的经营,到时他想抢咸阳,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不错,虽然闭府看似劣势,却也可洞观一切。那嫪毐迟早也要跟熊启动手,我等尽可坐收渔翁之利。”
“嫪毐所依仗者,无非是能够调动太后的人手,而吕相对咸阳城中,太后一系的人马心知肚明。只要准备妥当,我方必胜。”
吕不韦见几人都对自己战胜嫪毐有信心,却依然没有开怀。
他假寐的眼睛猛地瞪大,猛地拍在案上,“我说的是,秦王的剑,架到脖子了。”
众人为之一静。
“嫪毐算什么?犬奴一只!我吕不韦杀犬要召集你们做什么?”
面对愤怒的相国,门客们有些胆战。
半晌,有人献计:“吕相息怒,秦王此计皆系于嫪毐一身,只要杀了嫪毐,自然得解。”
“嗯,怎么杀?”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