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双方对于彼此军将都有了一定了解,廉颇率领的魏军和杨端和的秦军,在蒲城不远处的荒野展开对峙。而侧翼王贲五万军队,被梅三娘的两万人看住。
二多十万人的大战,一触即发。
杨端和站在主将战车上,对着敌阵说道:“魏国无人了吗?将军九旬高龄,还是回去安享晚年吧。”
中军阵中,一群身材高壮的军汉,捧着扩声器大喊:
“魏国无人!老将军请回去安享晚年——”
“魏国无人!老将军请回去安享晚年——”
廉颇听到对面滚滚而来的吼声,哈哈大笑,“老夫征战一生,这样战场对骂还是头一次。传令兵!”
“在!”
他也朝着秦军阵大喊:“杨端和,叫你家主将出来答话。”
聚集的魏军同样整齐呐喊:
“杨端和,叫你家主将答话——”
“杨端和,叫你家主将答话——”
杨端和听到廉颇的回话,怒气冲天,狰狞的脸上青筋凸起,“赵国叛将,皓首老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赵国叛将,皓首老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廉颇这一生虽然对赵国忠心耿耿,但当年他被赵王派乐乘接管兵权时,居然敢直接引兵击乐乘,然后逃离赵国。这行为,确实就是叛将。
被戳到痛处的廉颇同样按耐不住火气,“请秦军前来受死!”
“请秦军前来受死——”
“请秦军前来受死——”
杨端和拔剑出鞘,“前军出击!”
廉颇同样指挥魏军前军冲锋。
两股钢铁洪流碰撞在一起,黑色与银色纠缠,双方的战鼓、喊杀、兵戈,共同拼凑成一曲震天撼地的乐章。残肢遍地、血流漂橹。
“这股魏军果然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
杨端和沉淀着血红的双眼把战局尽收眼底,愤怒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
“弩枪阵发射,这一阵,让他感觉到痛!”
秦军中军向前部分,弩枪车远远抬起,对着魏军的天空,撕裂空气,一排排弩枪直接洞穿盾牌,将魏军步兵钉死。
廉颇看到弩枪车的威力,命令前军后撤,左右中军见前军败退,士气没有丝毫波动。
“左右军,向前。”
魏军左右军向前出击,似乎想要把秦军围杀。
杨端和紧接着下令:“是时候了,三军出击!”
“杀~”
秦军除了后军全部压上,在弩枪的掩护之下直接冲锋。
魏军左右军似乎由于先前欲围杀,略有收缩,秦军三军压上之后,魏军陷入劣势,虽然杀得十分顽强,但仍旧不断后退。
廉颇看到己方阵容一再后撤,终于下令,“让典庆率武卒出击。”
魏左军突然集中杀向中部,后方冲出步兵军阵,势如破竹,将挡在前方的秦右军冲碎。
杨端和见此情景冷笑,“魏武卒,果然又是这招。战车营出击!”
典庆身在武卒阵中,两把钢刀中间连着长链,冲在最前方,身化龙卷,一路上腥风血雨,魏武卒士气高昂,跟着就冲向秦军本阵。
战车营从秦后军中冲出,马批重甲,全车金属,隆隆的马蹄与滚轮,一记重锤砸上了魏武卒。
“呀啊啊~”
典庆以肉身硬扛起一辆战车,一拳砸透,将破碎的战车甩向其他战车前进的路上。
“轰~啊~”
这一辆翻滚的铁车掀起连带反应,战车被波及损毁七八辆。
典庆又甩起铁链,一把将钢刀用力嵌入大地,钢刀没入,不见刀柄。
他握着钢刀,拖着铁链冲去战车阵中,一根钢锁废掉无数马腿,魏武卒已经冲到秦军本阵。
“啊啊啊~”
局势大好,典庆一路硬生生撞到十三辆战车,直插杨端和的位置。
“怎么可能?!”
“他是人是鬼?!”
“太恐怖了……”
秦军士兵眼睁睁看着典庆肉身直接击破战车阵,纷纷惊恐大叫。
杨端和的瞳孔映出典庆勇猛无敌的身躯,只觉这个世界就很离谱,“血肉之躯,居然能……”
典庆一眼就看到主将战车上的他,无视所有的刀枪戈戟,跳向杨端和的位置。
“保护将军!”
“围住他!”
“将军快退——”
廉颇终于拔剑,“全军出击!”
魏全军冲锋,士气大振之下,秦军不能抵挡,且秦本阵在魏武卒冲击下混乱,一时间秦军失去指挥,被廉颇指挥放肆截断绞杀。
杨端和在重重护卫下,渐渐后撤,不断大喊:“撤军,后军稳住阵脚,连弩射住,鸣金收兵。”
鸣金之声大作,秦军开始撤退,廉颇见状也不追赶,命令魏武卒回杀,吃掉了秦军的前军和右军。这一战,秦军败了。
王贲那边远远看到战场,坐在马上心急不已。
副将同样忧心,问道:“将军,我等要不要介入战场?”
王贲凝视着那个“梅”字旗,深呼一口气,“魏国那个女将占据地利,若我驰援主战场,她必用铁骑冲锋截断,我等仍旧无法救援主战场。”
“那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
“她看住了我,我也看住了她,若让她的铁骑冲到那边,我军就更撤不了了。现在这样的情况,端和将军虽有小败,但不至于伤及根骨。”
秦军退守大营,魏军见好就收,杨端和与廉颇的第一场交手,由于对典庆这个大杀器没有防备,杨端和暂输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