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里地形不错,后军可以驻扎。我们先杀了这帮残敌,再去探一探秋分岭的情况。”
“是。”
田虎就带人埋伏在河谷外,他看着钟离邈在谷口停住马,跟自己的副手不知道说着什么,心里紧张万分,不停地祈祷:快进埋伏,快进埋伏。
“好!”
钟离邈不负期望,一马当先带着骑兵冲了进去。
田虎突兀跳出身来,一脚把一个骑兵踹下马,对着前面钟离邈的后心,“夏荣剑意?猛虎下山!”
“吼~”猛虎咆哮,群马皆惊,骑兵阵型顿时混乱。
一只硕大的虎头奔着钟离邈而去,挡在中间的人、马都浑身冒着热气倒下。
钟离邈听到虎啸,转身回头,那只虎头已到眼前——
“轰—”地一声响,他仓促间用佩剑抵挡,烈焰虎气爆发,浑身被烧焦多处。
“咳咳~噗~”
钟离邈咳出一摊血,只感觉自己手中的剑变得沉重万分,背上的弓弦已经被高温烤断。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紫色皮甲的身影,彻底地死去了意识。
钟离邈,死。
这支骑兵被截成两段,主将身死,前半段基本被埋伏的蚩尤堂杀死,后半段转身奔逃离去。
田虎最后让人又给钟离邈补了一剑,直接带着人火速钻进林子。
原本秋分岭与夏至林共计两万左右弟子,现在只余下五千余。
大败之下,田虎杀了楚军一员大将,农家的士气稍微提振起来。
项渠收拾完秋分岭的残局,占据地利重新扎营,彻底堵住大泽山西方出口。这才继续进军,也终于收到了钟离邈身死的消息。
“钟离将军,项渠,来晚了~”
他看着被人抬上来的尸体,低着头,拳头攥得很紧。
“田虎,又是你。早晚我必杀你!”
“钟离将军献计攻夏至林,奉上柱国之命火攻,一路追亡逐北,斩首四千,不料遭遇田虎伏杀……”钟离邈的副手泣不成声,没能把话说下去。
项渠知道,他是在怨恨自己没有早点继续追击田虎。
他把心中的自责压下去,问道:“钟离将军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副将抹去泪痕回答:“家中有妻冥,幼子刚满周岁。”
“幼子可有名字。”
“钟离昧。”
“日昧昧其将暮。昧,冥也。钟离将军与妻情深啊。”项渠喃喃念道,朝着副将低下头,“是我对不起他们一家,以后你多多照拂,一应用度可以找我。”
“末将代钟离将军,多谢将军。”副将说着跪倒叩首。
项渠抽出手中宝剑,爆发出强烈的杀气,“全军听令,寻找田虎残部痕迹,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为钟离将军复仇!”
“复仇!复仇!”
有人听了大惊失色,急忙跑出来阻止,“将军,不可,此刻我等应当即刻发兵白露岩,配合龙弋将军剿灭共工堂,不可在田虎残部身上浪费时间啊。”
项渠冷眼盯着他,“敢阻我为钟离将军雪恨,责军棍五十。”
这人丝毫不惧地对视,认真地劝道:“将军,绞杀农家主力才是要紧事,不可意气用事。”
“一百军棍!”
“末将死不足惜,当此时大局为重,剿灭共工堂,顺势可灭四岳堂,农家覆灭一半。这才是用兵之道啊。”
项渠顿时暴怒,“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重责军棍二百,关押在大营。再有乱我军心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