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漓之,师弟师妹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回答?”林羡拂了一下袖子,突然觉得差点意思。
但她很快就知道差了什么,差了一盘瓜子。
看臭小孩吵架也挺有意思。
裴漓之觉得,林羡留给他的印象,越来越颠覆了。
他从前可没有这么不稳重。
“按照夕遥宗宗规第三十三条,弟子排序以入门时间先为长,不以年纪为长,”裴漓之如是道,“师尊,规矩不可乱。”
沈宵:“……”
虞幼清:“……”
林羡也沉默了,没会错意的话,这小子是在内涵她乱了规矩是吧?
不对,林羡忽得意识到了另一件事,“你什么时候背下的夕遥宗宗规?”
裴漓之:“……”
林羡这一问,确实将裴漓之问倒了。
曾经在夕遥宗呆过的数十年时间里记下的宗规,在这么多年之后,依旧记得如此清晰。
正是说明了,裴漓之心结之深。
事实上,在裴漓之飞升的第二年,他意识到,自己的道出了问题。
裴漓之开始不明白,飞升之劫,他是如何能度过的。
他以为自己手刃了林羡,报了尘世的仇,便是与尘缘做了了结,可事实恰恰相反。
裴漓之多清楚自己的为人,尽管林羡教他君子之道,但他这个人修的,是无情道。
他绝非君子,且心胸狭隘。
林羡之死,让他飞升,也成了他那之后的另一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