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悍匪被一阵乱箭射杀了几百人,尤其是晚上,不知道敌人有多少,尤其敌军主将强悍无比,让匪众们恐慌万分,队伍一片大乱。
两个暗中投降陈庆的匪将,一个叫杨柯,一个叫王云,他们知道立功赎罪的时候到了,命令手下大喊大叫,“官兵杀来了,快丢掉兵甲逃命啊!”
内部出现了反水,匪众更加惊惶,纷纷丢盔弃甲,扔掉兵器,争先恐后逃命,互相推攘,互相践踏,不少匪众在慌乱中甚至跳河逃命。
张逵大怒,他挥刀斩杀了正在煽动士兵逃命的杨柯,却怎么也喊不住混乱逃命的士兵。
张逵见大势已去,他也无心和敌军拼命了,这个时候走为上策。
他随即对数百心腹士兵大喊道:“向西突围,我们去衢州!”
张逵手下的三百名心腹都是他从临安带出来的禁军,战斗力极强,他们迅速组织起来,开始向西面突围。
这三百名心腹也是陈庆关注的重点,他一眼便看见了混乱的匪众中,有数百人队列整齐,装备精良,向西突围,显然是想逃了,西面是刘琼统领的第三营,恐怕挡不住他们。
陈庆大喊道:“第一营跟我上!”
他亲自率领五百士兵杀了上去,和刘琼的军队前后夹击对方,三支军队激战在一起。
陈庆见这三百人个个悍勇无比,都已把生死丢掉,就算战死也要和对方同归于尽,自己的一千士兵伤亡惨重,似乎还敌不过对方。
陈庆回头,见其他乱匪已完全溃败,交给郑平收拾便可。
他大喊道:“呼延通,速率第二营过来应战!”
一名士兵忽然大喊:“指挥使当心!”
陈庆也听到了破空之色,他头一偏,一支强劲的狼牙箭从后面擦着他的头盔掠过。
陈庆大怒,一回头,看见了射冷箭的敌将,也看见了他脸上长长的伤疤,面目狰狞,除了张逵,不会是别人。
陈庆一纵马,便向张逵杀去。
这时,呼延通也率第二营五百人杀来了,从北面包围了三百悍兵,局势变成了五战一,三百士兵再也支撑不住,开始出现了败相。
张逵心急如焚,唯一的出路就是杀了对方主将,趁敌军混乱时突围。
张逵大喝一声,挥舞长枪向陈庆刺来,他武艺高强,枪法出众,可惜他遇到的是陈庆,陈庆根本不理睬对方繁杂的枪招,他长戟一压,平直地刺向对方前胸,这一招是花千万招为一招,大道化简,以无以伦比的速度和强大的力量把对方的招式都压制住了。
张逵大吃一惊,急举枪向外架去,不料对方长戟异常沉重,他竟然没有被架开,只略略抬高一点,戟尖指向他的脖子,已经到了眼前,张逵再想躲却来不及了。
‘噗!’长戟刺穿了张逵的脖子,张逵双眼暴凸,当即毙命。
陈庆挥戟斩下张逵人头,用戟尖挑起,大喊道:“张逵已死!”
“张逵已死!”
士兵们纷纷大喊,张逵的心腹士兵没有人投降,但陈庆的手下却士气高涨,越战越勇,渐渐将剩下的百余士兵吞没了。
张逵的副将李师宗落荒而逃,他曾是温州兵马副使,投降了张逵,成为张逵副将,若被此人逃掉,温州一带就别想有宁日了。
陈庆带着十几名士兵纵马追了上去,奔出不到两里,前面是官道岔口,眼看李师宗要冲上官道,忽然从官道上奔下来一人。
只见此人年约二十余岁,身材十分雄壮,骑一匹雄骏的白马,身穿银甲银盔,手执一支亮银枪,相貌十分英武。
这不是宋军的制式盔甲,属于民间盔甲,此人大喝一声,迎面一枪刺向李师宗,李师宗吓得挥刀格挡,却被此人用银枪挑开,伸出单手一把抓住李师宗腰间丝绦,将他拖下了战马。
男子将李师宗扔到陈庆面前,抱拳笑道:“某家北上夜宿遂安县,听说官兵剿匪,特赶来助战!”
陈庆喝令左右将李师宗绑了,却见男子骑马离去。
陈庆连忙追上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年轻男子呵呵一笑,“在下太原杨再兴,他日有缘,我们必会再见!”
说完,他催马上了官道,打马疾奔而去。
啊!原来是猛将杨再兴,陈庆连忙追上官道,只见杨再兴带着两名手下向北方远去了。
杨再兴此时还是南方乱贼曹成的部将,他不愿为匪,脱离了曹成,只是他的身份还没有洗白,虽然助了陈庆一臂之力,却不愿和官兵相见。
陈庆没有能追上杨再兴,心中颇为遗憾,只得又返回了战场。
这一战只打了一个时辰便结束了,三千匪众被杀者超过千人,投降者一千七百余人,但还是有两三百人逃走了。
而剿匪官兵也阵亡了近三百人,主要是和张逵三百心腹军激战时阵亡。
陈庆随即下令,命令郑平率领一千士兵,以各部为队,向四面八方搜索乱匪逃兵。
呼延通不解道:“指挥使,他们应该是各自逃回家了吧!”
陈庆摇摇头,“如果是逃回家倒也罢了,我担心有些小头目带人逃跑,他们会重新集结,形成新的山匪势力。”
“可是......有些可能已经逃远了。”
陈庆看了一眼四周的尸体,淡淡道:“我们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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