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檀发现,今夜的动静在天风寨一点水花都未激起。
整个天风寨只闻细微的虫鸣声。
霍檀推开房门,穆淮负手立于窗前,身姿挺拔,遗世独立。
听闻动静,他回身朝门口看过来:“怎么样了?”
她摇了摇头:“很奇怪,毒并不是她下的,解药也没有。”
穆淮提步走近她:“解药难不倒你,谁下毒这事恐怕就得问谢景枫了,谢家树敌太多,想对他下手的肯定也不少。”
霍檀细细回想,觉得穆淮的话不无道理。
她淡淡地问:“谢景枫呢?他怎么样了?”
穆淮说:“他一直嚷嚷着疼,不过喝药后就睡了,想来这毒药并不致命。”
霍檀轻蹙着秀眉:“虽然不致命,却也凶险,对方既然有机会下毒,若是为了寻仇,怎么不干脆点用致命的毒药?”
“等着我来给他解毒,除了是想给他教训,还能是什么呢?”
穆淮瞅着她略微憔悴的面容,眼底盛着一丝心疼。
为了谢景枫那小子,让她劳心劳力,想到这里,他心底就有股无名的情绪。
“你休息吧,反正他死不了,这事以后再说就是。”
霍檀微微一怔,听着像是关心自己的话,却夹着一丝火药味是怎么回事?
“不是你说谢景枫是随你出来的,得四肢健全的带回去?”
穆淮深邃的眸子盯着她:“此一时彼一时,那是谢家自己造成的,与你没关系。”
她伸了个懒腰:“好了,不聊这事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不是还要启程回京都吗?”
“嗯,你是该好好休息,谢景枫都睡得跟猪一样了。”
穆淮说完这话,有些不舍地踏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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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兄,你忙活了半夜,还是没找到解药吗?我怎么如此命苦啊?”
一大清早,谢景枫就诉苦。
肿并未完全消去,整张脸像极了猪头。
这对于向来注重形象的他来说,无疑是很重的打击。
霍檀慢条斯理地吃着早膳,回他:“你自己细想,究竟接触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谢景枫疑惑,嘟着嘴说:“不是那婆娘对我下毒的吗?就她的手捂着我的嘴后,我就成这样了啊。”
当时看到的确实如此。
霍檀也曾迷惑。
可昨夜通过对柳夫人的细细观察,霍檀推断,毒不是她所下。
但是她掌中的香,极有可能是催动毒性发作的东西。
看柳夫人的神色,即便是知道内情,也不会说出的。
谢景枫是直接当事人。
他自己应该明白,到底接触了什么人和事?
霍檀抬眸,点了点头:“或许跟她有关系,但是毒可能是你自己接触的,你最近嘴巴没碰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吃了什么?”
闻言,谢景枫怔了一瞬,陷入了沉思。
穆淮扔给谢景枫一个冷眼:“能让霍将军好好吃饭吗?这事回京都的路上再说。”
霍檀放下碗筷,神色云淡风轻:“没事,我吃完了。”
谢景枫垮着一副脸:“我这不是担心毁容吗?霍兄只需告诉我,这毒能彻底解吗?”
霍檀极浅地笑了笑:“谢世子若是能想起,我就能解,若是想不起来,就还得好好研究。”
谢景枫追问:“以你的医术,肯定能研究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