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张横站在寒潭旁边,只见潭旁立一青色石碑,上写“碧水寒潭”四个大字,下面刻有四行小字,道是:
黑泽毒瘴地,
碧水寒潭中。
阴山独居客,
卧看四时风。
张横看了几眼,心道:“看来对我施法之人便在这碧水寒潭里了,他妈的,此人到底是何来历?还阴山独居客,既然是独居,想来就他一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寒潭底部到底有何玄虚,我一无所知,自然不能轻易下水,须得想个办法把这贼人引出来。”
当下在附近搬了一块万斤巨石,投入到了寒潭之中,人却藏在寒潭石碑之后,屏气凝神,持戟对准寒潭出口,功聚全身。
却说这寒潭底部,张横将箭矢打断之后,黑水大王面色大变,气的不住大叫:“他妈的!他妈的!连老子的追魂箭都给毁了!老子这次非得弄死你不可!”
他喊来敖兴,将敖兴狠狠揍了一顿:“若不是你,我岂能损失如此多的法宝?甚至还被法术反噬,受了重伤!”
将敖兴打的鼻青脸肿之后,黑水大王取出一张邪气冲天的干枯皮子,将皮子蒙在一个木制牌位上,拿起朱笔,写上了张横的姓名,将敖兴抓到牌位旁边:“你现在将精血洒在牌位上,老子要施展五鬼追魂术,非得锁定此人魂魄,哪怕拘来他一道魂魄,也算是解了老子心头之恨!”
敖兴敢怒不敢言,依言割开自己手腕,将鲜血洒在了牌位之上,那包裹牌位的兽皮吸了鲜血之后,变得血红一片,发出艳艳红光,照耀的密室一片通红,在这血光之中,隐约有阴影浮动,一道道邪恶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黑水大王此时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对敖兴道:“我要从这僵尸皮囊内借出五道恶灵,用来对付张横,这僵尸皮囊能沟通阴山,形成两界通道。能从阴山出来的恶灵,都是非同小可之辈,一着不慎,恐受其害。我在做法之时,你要仔细看顾,莫要被人打扰,万一出事,老子第一个将你活祭!”
敖兴急忙点头:“是!”
当下这黑水大王念咒做法,沟通阴司,那僵尸皮囊忽然展开,形成一幅图画,图画里慢慢浮现出一座大山来,随后山体越来越近,出现了一座黑色古城,城内阴影重重,隐隐约约传来吼叫之声。
片刻之后,五道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图画之内,好像与图画相隔无穷远的距离,但在黑水大王的咒语之中,这五个巨大的身影在画面中越来越清晰,使得整个图画都慢慢凸起,沉重的脚步声开始传来,整个密室都在脚步声中缓缓抖动。
一股巨大的恐惧感从敖兴心底生出。
这图画里的五道身影只是隔界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压迫的他心跳加速,额头冒汗,双腿不自禁的发抖,那是来自上位生灵气息的绝对压迫。
“怎么出来了五个大家伙?”
正在做法的黑水大王也吓了一跳:“他妈的,最近阴山的家伙都闲的没事干了么?”
他脸色阴晴不定,急忙改变咒语,将召唤五道阴魂的数目改成三道,想了想,又改成了两道,还是觉得心惊肉跳,最后改成了召唤一道阴魂。
即便如此,黑水大王还是有点犹豫不定,眼见这道恶灵从画面中越来越近,凶戾气息充斥了整个密室,下一刻就要迈步从图画里走出来时,黑水大王大感不妥,急忙住手住口,想要结束此次召唤。
却发现自己手口同时不受控制,被一股阴邪力量掌控了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口念诵起一段晦涩拗口的咒语,面前的图画变得越来越大,眼见恶灵抬腿提脚,脚掌已然要从图画中探出来时,密室陡然一震,一块巨石从水府门前坠落。
被这外力一激,那控制黑水大王的阴邪力量登时一滞,黑水大王猛然一声大叫,摆脱了图画里渗出阴邪力量的控制,口中念咒,双手如同鲜花绽放一般做出种种手印,忙活了好一会儿,方才终结了此次召唤。
但那恶灵的脚掌却有一部分从僵尸皮囊中凸显了出来,只差一步,就能从中走出,黑水大王召唤停止,这恶灵的脚掌也就被卡在了两界通道之中,欲出难出,欲回难回。
直到法术结束之后,黑水大王方才一阵后怕,出了一身大汗。
敖兴瞧着不对劲,小心翼翼问道:“大王,潭里刚才落下一块巨石,砸在了水府之上,可是有什么不妥?”
黑水大王站在原地微微喘息,擦了擦额头汗水,喃喃道:“奇了怪了,我往常做法,从未出过什么差池,怎么这次针对张横,接连出了这么多的蹊跷事?难道此人气运如此旺盛,连我的术法都能避开?”
他抬头看了敖兴一眼:“敖兴,你招惹的这个人族可是有点气运啊,这种人最难对付,万一因为你的事情,连累到了老子,这买卖可就成赔本买卖了!”
敖兴道:“大王,那张横顶天了,也就是个民团教头,能有什么气运?估计也就有点运气罢了!”
黑水大王深深吸了口气:“说的也是,一个民团教头,能有多大气运?今日为你施法,搞得老子心神不宁,走,且随我出潭看一看,这落石到底是怎么回事?地龙翻身刚过,难道又要翻身了么?”
当下小心翼翼收了法器,将那凸显出一只脚印的皮子仔细装在贴身袋子里,与敖兴一起走出水府,升出寒潭。
他们刚从寒潭现身,便有一道清光直奔黑水大王脖颈,另外两道金光飞向了敖兴头顶。
砰!
敖兴躲闪不及,被金光砸的脑浆迸裂,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