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你……还挺好玩的……我没想到你的身体竟然是这个样子的。你……你还真是饱经沧桑啊……」
「啊啊……给我一个痛快吧!……求你了!……」
「你的那堆道理都哪去了?你不是很喜欢给我讲故事的吗?你现在可以给我接着讲啊。」
「别……别再折磨我了……我不行了……」
「好吧,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就尽可能对你法外施恩,好吗?」
「好……好……你……你问吧……」
「你喜欢这个人吗?」
「……喜……喜欢……」
「有多喜欢呢?」
「……」
「怎么?说不出?这个问题不是你拿来问我的吗?你自己都没有答案吗?」
「……他……他对我很好……他……他也救过我……」
「原来如此,那他喜欢你吗?」
「……」
「呵呵呵,怎么了?又说不出了吗?」
「……我……我本以为他是喜欢我的……」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现在出卖了你,所以也就算不上喜欢你了吗?」
「哼哼……谁知道呢……我……我也搞不清楚了……或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爱吧。」
「你自己没有,这个世界也不允许有是吗?」
「……是……没错……凭什么我就不配有呢……我难道不可以要人疼,要人爱吗?」
「可以,当然可以。那你现在满足了吗?」
「呵呵……哪有什么满不满足的……大半辈子都过来了……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你的确没挑剔你自己,因为你一直忙着在挑剔别人。」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我怎么会知道你们是谁呢……我如果早就知道我是不敢惹你们的……这……这都是陈友发的错……我也有身不由己的……我寄人篱下哪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真有的选我也不想落得这般田地啊。」
「你还记得你曾经给我讲过的第一个故事吗?」
「……记得……」
「那是真的吗?」
「……是……」
「你后来找过那个男人吗?」
「……找过……」
「他在哪?」
「……」
「你把他杀了,对吗?」
「……对……」
「还有他的妻儿老小,对吗?」
理的衣服,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你对我怎么样都没关系,但是你不可以亵渎我妈妈。还是说回那栋别墅吧,其实在我看到了那栋别墅的两个女主人之后,我完全能够理解你对我妈妈的心情,因为她们实在是差的太远了,就算还有旧情,也毕竟只是野花杂草的水平罢了。而且她们的音乐修养也真的非常寒酸,她们只是两个最普通的观众而已。呵呵呵,不过我能理解你,在当年那种物质匮乏,又见不到市面的年代里,这种货色也算得上是上等品了。难得你这么顾念旧情,忍了这些年,也够你受的了。在你完全破产之后,她们就失去了经济来源,她们两个人什么都不会,什么本事都没有。你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已经被我冻结了,她们母女俩完全一无所知。我问她们准备靠什么生活,这栋别墅的成本可不低啊,维持这样的生活标准,她们的开销一定会很大的啊。可是你知道她们是怎么回答我的吗?她们竟然准备去街头卖艺。」
「……」
「嗯?……你?……你怎么了?……你是流泪了吗?呵呵呵,你不用太担心,毕竟我们相识一场,我们还有片刻父子之缘,我岂能如此不近人情呢。我问她们愿不愿意给我当个音乐家教什么的,平时也就是帮我打扫一下卫生,替我端茶倒水,洗脚做饭。呵呵呵,我还以为她们有多么高尚呢,原来我只是告诉她们在我家有一架十九世纪的Steinway钢琴,她们就已经激动的想要扑上来抱我了。她们看似富足,但是却根本不懂得花钱,只是税务公司就已经让她们焦头烂额了,她们的别墅也已经被我查封了,她们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已经欠下了巨款,而且露宿街头了。所以你知道当她们再次见到我的时候,她们是什么样的表情吗?」
「……放过她们……」
「嗯?……你说什么?……我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她们就已经不懂得再穿内衣了,我让她们当街撒尿,她们也会乖乖照做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求你了……放过她们……放过她们吧……她们是无辜的……你有什么怨恨……你……你就冲我来吧……」
「呵呵呵,怎么?我们了不起的陈友发先生也会求人吗?是你的那两支针。它们真的很有效。」
「……不……不要……你……你最好放了她们……要不然……要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多么熟悉的恳求啊,多么熟悉的声音啊……我以为你真的很了不起,可是你跟我到底有什么不同呢?」
「我……我错了……全都是我的错……你……你比我厉害……你有什么就全冲我来吧……你……你放过她们啊……你想要我怎么做……你……你就直说吧……我会答应你的……」
「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你拿什么答应我呢?现在我还是雏妓吗?我还是小杂种吗?」
「不不……我……我是……我是雏妓……我是杂种……你……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我……我是犯贱……我是自作自受的……可……可是她们是无辜的啊啊啊!!」
「无辜?……自从认识了你,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无辜了。你先不要着急,也不要慌张,我给你的大礼还没送完呢。我要送给你的第三份礼物,就是你背后的这片农场。呵呵呵,没错,它之前是你的农场,不过它现在属于我了。而且你知道它以前的主人是谁吗?是我的姥爷,也就是我妈妈的父亲,也就是你嘴里的橡胶农。呵呵呵,你真傻啊,世界这么大,你去哪不行,非要跑到妈妈的地盘上来,这真是冤家路窄啊,或者你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算了,我也懒得管你怎么想了,或许你是想跟你的死去的战友守候在一起吧。全都无所谓了,不过我还是很赞同你的投资方略,这片农场最适合的还是搞养殖。尤其是养猪。你看到后面那一片窝棚了吗?那是我找人新修的……最舒适的猪圈……那一片猪圈里面全是公猪,但是只有两只母猪。」
「我会杀了你的!!……你这个小杂碎!!……我会把你碎尸万段的!!!」
「就是这幅表情……没错……我最想看的就是你现在的样子……你可以继续抓狂……你可以继续发疯……你看到猪圈旁边的那栋小房子了吗?……那会是你的新家。你可以每天看着猪圈里的景色,你可以一直欣赏着你期盼的身影。」
「……放了她们吧……我……我死……我立刻就死……我……我给你谢罪了……好不好……」
「在猪圈和你的住所之间,我砌了一个坟头,你知道是谁的墓吗?是你和你的死婴的,不过你还没住进去,可你的儿子已经先于你住进去了。我每周都会让人给你的母猪打上一针春药,她们想要解决,就只能求她们身旁的公猪。然后,我会找人每天定时牵着她们出来遛弯,让她们在你和你儿子的坟前排泄。她们会把尿浇在你们的墓碑上,她们会把粪便排泄到你们的坟头上。然后她们每天回猪圈之前,都会到你的窗口下面对着你的房门自慰,你可以每天都好好欣赏这番精彩绝伦的表演。」
「不不……饶了她们吧……求你了……我……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你放了她们吧……」
「我放了她们又有什么意义呢?她们还算是人吗?其实我在给她们注射针剂的时候,我一直在祈祷,希望那只是你欺骗我的一个谎言,我希望那两支针其实一点作用都没有,可是……很遗憾……你真的很厉害……这些东西都是你搞出来的……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如果你希望她们没事,你不如还是求你自己吧,如果你做的孽还犹有可恕,如果你的丧心病狂还犹有失误,那么或许她们还有救……」
「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
「你知道李成刚现在的下场吗?」
「他四肢残疾,舌头割断,基本是个废人了。我很满意他现在的样子,所以我也会让人把你的手脚全都废掉,然后也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我会把你的四肢和舌头绞成肉酱去喂猪,你可以一边欣赏你的母猪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边开心的打飞机。因为我会给你留下一只胳膊和三只指头,让你用来自慰和吃饭。你不可以死,因为如果你死了,我会给那群公猪全都注射烈性春药,它们会把你的母猪活活的强奸致死。你听懂了吗?」
「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冲我来……全都冲我来!!!……放了她们!!!……」
「这里很安静,你们可以永远的生活在这里了。你们终于能够团聚了,你们一定要幸福啊……我会经常来看望你的……你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啊啊啊!!!……你回来!!……我求求你!!!……全是我的错!!……与她们无关啊!!!……」
「动手吧……」
「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背后传来一阵阵杀猪一样的惨叫,可是在我的心里……终于一切都平静了……
……
我坐在爸爸书房里的这把祖传的紫檀盘龙椅上,这把椅子现在属于我了,但是它却并不是为我打造的,这是由多少代人的血和汗,恩与怨,情与仇,欲与爱共同打造的……
这是一把有分量的椅子,也是一把令人神往的椅子,可是多数人只知它的尊贵,却不知它的危险。这是一把牢固的椅子,可是它的牢固并不取决于椅子本身,还要看它究竟矗立于何种位置。一把再牢固的椅子就算置于江河之中,久而久之也会泡成木片,一把再平稳的椅子就算置于沙海乱石之中也会东倒西歪。一把椅子需要有矗立安放之所,一个人要有安身立命之本,一个家也要有凝气固本之魂。
这世上没有牢不可破的坚韧……
也没有万古不朽的永恒……
就只有代代传承的人心……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