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还不就是怕那义忠王爷继位之后,会推翻重文轻武的格局!
而那义忠亲王会有这种想法,孙绍宗倒也不奇怪——普通人骤登高位,又没经历过官场的打磨,会瞧不起这些旧官僚,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惜,他还是小瞧了旧官僚们的力量。
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不过也幸好这厮失败了,否则孙绍宗这个得罪过他的人,怕是要永远流亡海外了。
酒酣宴尽。
孙绍宗踉踉跄跄回到后宅,原本想去堂屋,寻阮蓉说些体己话,谁知一打听,阮蓉却撑不住劲儿,早已经睡下了。
于是他便径自去了香菱的西厢。
往那鸳鸯帐里一瘫,胡乱甩掉了靴子,立刻便有两只温润如玉的小手裹了上来,将他的双足引进一盆温水当中。
孙绍宗醉眼惺忪的一瞅,见伺候自己的不是香菱,而是一个唤作莺儿的丫鬟,便挣扎起身,不由分说扯过香菱的小手,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同时嘴里含含糊糊的问道:“今儿又扎了几次?”
香菱想要挣开,却哪里挣的动?
只得笑道:“也没几次,我就是想把那帕子绣完。”
“绣完?估计还不等绣完那帕子,你这手就先扎成筛子了。”
孙绍宗说着,干脆将她揽进怀里,耳鬓厮磨的嘟囔着:“既然有了家人的消息,你就该高兴才对,怎么倒整日里毛毛躁躁魂不守舍的?”
“我……我现在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乱糟糟的。”
香菱虽然没有把话挑明,孙绍宗却也晓得她这是‘近乡情怯’。
原本十几年没有音信,想着念着都是家人的好处,可一旦得了消息,却又患得患失,生怕会有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惨事。
这两日,宽慰的话孙绍宗也说不知说了几箩筐,眼下倒懒得再说什么了。
低头在银元宝似的耳垂上啄了一口,嘿笑道:“那老爷我今儿晚上就加个班,让你片刻闲不下来,如何?”
听他当着丫鬟说起这等话,香菱顿时羞的满面通红,丰腴又不失紧致的身子,在孙绍宗怀里不依的乱扭着,却反倒更激起他一腔的邪火。
借着酒意,他也不管屋里还有旁人,肆无忌惮便是一番磋磨。
那兴致上来了,便连两只脚都不肯闲着,挑着水花,便往那莺儿胸前乱撩。
等莺儿好不容易将那双足洗净擦干,自己的前襟却湿了一片,眼瞅着那两只脚依旧不依不饶,便只好期期艾艾的蹲在床前,也不知该退还是该进。
“你先……先下去吧。”
好在孙绍宗虽醉了,香菱却是清醒着的,逮着个空闲,便急忙吩咐了一声。
莺儿这才慌忙捧着洗脚盆向外边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就听里面已是春声四起。
她颤巍巍将那房门关了,靠在墙上、捧着心尖儿、也不知偷听了多久,才像是踩着棉花似的,去外面将洗脚水倒了。
啪嗒~
刚将那盆里的水倒了个干净,一块石头突然落在了身前不远处,直唬的莺儿低呼了一声,忙举目四望,却不见有丝毫的动静。
正疑惑间,忽然发现那石头上竟还裹了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