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清心如明镜,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在意,心里却给这土帽军阀头子暗暗记了一笔。
等到众人稍稍熟悉之后,陈玉楼终于逮到时机,将他如何追到那瘸猫,误入了一片古墓林,又如何设计除去古狸碑中使邪术害人的白毛老狸子。
众人听完又是一阵惊叹叫好。
李长清也装模作样地吹捧了几句。
待陈玉楼最后说到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伙搬山道人,受他们苦苦相邀,才同意对方入伙共举倒斗大计,罗老歪却一脸不乐意,站出来嚷嚷道:
“总把头,那伙子狗屁道人有甚作用,何必与他们一同?白白分去许多宝货!”
花玛拐等人虽没说话,但眼睛里露出的意味也都差不多,对所谓的什么搬山道人不以为意,认为其手段都是虚名,都是江湖中那些不懂行的莽汉吹嘘出来的。
陈玉楼看出了众人的不屑,斥道:
“尔等井底之蛙,只知我辈卸岭倒斗凭借人多势大,以为仅依仗那些火药土炮和千竿器械便能盗取天下大墓,孰不知自古以来除去那些散盗毛贼,尚有三支盗亦有道之门传承至今!”
“这三支,分为摸金、搬山和卸岭。其中,摸金有符,盗墓用‘神’;卸岭有甲,盗墓借‘力’;搬山有术,其机玄妙,大可搬山填海,小可飞度针孔,倏忽千里,往来无碍,最是神鬼莫测!”
“若以卸岭之力,配合以搬山之术,此次瓶山倒斗,必将手到擒来!”
陈玉楼故作神秘地一笑,打量着众人,又道:
“更何况,搬人道人倒斗不为求财,只为寻找雮尘珠,我们两家他取丹珠,我取宝货,合作共赢,岂不美哉?”
花玛拐等人知道陈玉楼从不夸海口,既然他说搬山之术如此玄妙,想来必是名副其实,当下佩服的五体投地,直称总把头神机妙算。
罗老歪却还是有些不满,耷拉着脸,却又一时找不出语言反驳,只得嘟囔着狠狠嘬了几口烟泡,呛得一旁红姑娘黛眉微蹙,接连退了好几步。
陈玉楼见无人反对,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李长清,眯着眼问他道:
“李道长,你怎么看?”
“嗯?”
一旁作壁上观的李长清没想到陈玉楼会问自己的意见,见他望过来,想也没想,便打个稽首道:
“一切皆由陈居士作主,贫道自无不可。”
陈玉楼展颜一笑。
众人随后互相寒暄几句,定好明日清晨便进山探路,接着各自散去,开始闭目养神。
.........
李长清在炕上寻了处角落,盘腿坐下,将铁剑横在膝前。
想着这些年的遭遇,轻轻叹了口气。
他本是地球人,自幼父母双亡,没有姊兄。
十六岁那年出了车祸,死后灵魂穿越到一个低武世界,附身在了紫霞观一个同龄道童身上。
练剑七载,臻至先天。
辞别观主师傅下山闯荡,一年光阴便在江湖上搏出个“清风剑”的偌大名号,一时风光无两。
本以为以后可以潇洒度日,快意恩仇。
不料命运难测。
他某日偶然于一无名洞府内拾得一柄铁剑,无意中激活了一个“顶上元良系统”,被稀里糊涂地传送到了这个世界。
“时也命也…”
想到苦处,李长清微微一叹,感慨自己的命运实是太过曲折离奇。
“本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穿越,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没想到拿到的竟然是穿梭诸天的剧本…”
“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为什么别的小说里主角都是什么‘道祖系统’、‘深蓝’,到了我这,却要逼我一个道士去做盗墓的阴损勾当...”
李长清不由叹恨生活的不公。
鬼吹灯全集他在地球时也曾看过一些,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现今也就能记起一些关键的人物,具体的情节早已模糊不清。
“或许给我系统的这位大能,也是从元良崛起的吧...”
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罢了,多想无益,为今之计,还是要先想办法恢复真气!”
李长清振作精神,驱逐杂念,心道明日进山最好能寻到些山参丹草之类,尽量早日恢复到全盛。
思虑至此,他用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过膝前斑驳的剑刃。
虽饱经风霜,却依旧锋利无匹。
“老伙计,往后余生,就剩咱俩相依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