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不多会就这么飘开直到死亡,这可不理想。
就在他真正绝望之际,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袍子,将他拖回。
迪特里安在失重和失氧的虚无中转身,看到了抓着袍子小角的一只覆甲的大手,和手的主人。
猛禽用曲折的目镜回视着他,红色的眼泪蚀刻成银色的痕迹,流过恶魔式的面甲。
“我在通信系统中听到了你的消息。”
卢科弗斯嘶声笑道。
“要是我再晚一步,你会怎样,主教?”
“赞美归于万机之神的恩惠。”
迪特里安在通讯上回复。
顿了几秒,猛禽用力将主教拽回船壳上,动作毫无温柔可言。
“呆在这,我去撕裂伏击者的喉咙,然后你恢复维修。”
说完,猛禽背上的引擎进入了寂静的循环,机械装置的怒吼被虚空吞噬。
伴随着一连串推进,午夜领主在舰船表面腾空而起,向受损的塔桥跃进。
迪特里安注视着他消失,不打算将猛禽本次对他的不敬记录归档处理。
塔架已经开始封顶,甲板工作组也开始将舰体的主电力系统接驳过来。
现在还有更需要他关注的事情。
尽管没有神经损伤和与之而来的疼痛,迪特里安的伤势依然令人担忧。
在本该流血的地方淌出他宝贵的机油,体内的有机成分通过他的视膜显示触发了内部警报,更糟糕的是,器官正痉挛着向他的内系统施加压力以维持功能。
但时间比什么都重要。
迪特里安回到岗位上,谢天谢地,工作即将完成了。
在他工作时,结晶的血滴轻轻的敲击着他毁掉的手臂。
袭击迪特里安的家伙命运实在糟糕,尸身已然消失,只有一道虚空中的血线证明他曾存在过。
他在音频中的嘶吼和钝击声中听到卢科弗斯又开始搏杀,猛禽似乎全神贯注,但似乎也遇到了某种棘手的问题。
忽然,迪特里安脚下的甲板传来巨震,连群星都在黑暗中闪耀,迪特里安花了宝贵的几秒观察在他眼前舞动的虚空。
“舰桥,这里是迪特里安,虚空盾将在四分钟内保全。”
“我是塔洛斯。”
断断续续的回应传来。
“你汇报得太晚了,虚空盾早已激活。”
“但护盾因塔架的永久损毁尚未保全,它依旧可能在后续的使用过程中失效,如果我们移动,可能性直逼确定,在系统发动机进入安全运行状态前不要接战,时间为四分钟,请立即回复,确认对这一关键点的知晓。”
“我知道了,主教,加快工作。”
通信的一端,塔洛斯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毕竟我们这的麻烦已经够大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