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窘迫地笑。
龙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与她的微笑不同,那是一种相当平和且宁静的笑容,富有亲和力,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笑容。
他的笑好像温柔的泉水一样包围着她,在这一份温柔里,世界正在平静稳定地向前推进着,未来一片开阔而又明亮。
仿佛只要有他在身边,所有的困苦都会迎刃而解,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在笑。
在这之前,她甚至一度以为他是个哑巴,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
她不知道这算什么回事,她告诉过他,她肚子里的孩子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其实他大可以摆脱掉爸爸,转身就走的。
但这个男人却选择留了下来,她不知道他会在这里留多久,不知道他会不会像上一个男人那样,忽然间就不见了。
....
与此同时,内城区正在敲锣打鼓,热烈地庆祝着弟弟的第二次大婚。
靠山宗派来了一位使者,代表整个靠山宗出席了弟弟的婚礼。
为了向靠山宗的使者彰显实力,与婚礼一并举行的,还有一场阅兵。
弟弟在他那过十位的新娘子的陪伴下,与靠山宗的使者一起站在阅兵的高台,注视着成千上万个士兵在操场上列阵经过。
靠山宗的使者感慨连连,表示,想不到这样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市竟会拥有一支能与靠山宗的一个旁系所抗衡的兵力。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这点人还不够看,要是撕破脸皮,靠山宗这庞然大物运作起来,你们这点人连塞牙缝都不够。
“兵力上自然不如贵宗深厚,小小一座城市不敢妄自尊大,而且作战经验以及装备功法等等相关,目前仍有诸多有待提升的地方,况且战争本是罪恶的行为,压榨百姓,屠杀生灵,并非我等练兵之本意,我等之所以组建军队,仅是出于自保而已。”
弟弟搂着一个年轻女人的腰,面不改色地说,此时弟弟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他与这些漂亮女人站在一起,就像一位稳重的父亲与他的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儿们。
“城主阁下所言甚是,无论是于己还是于彼,战争皆是百害而无一利之事,”使者说,“故此,鄙人代表宗门出使,同样并非来讨价还价,斤斤计较。”
“在深远的大义面前,鄙人的出发点与城主阁下一致,无比迫切地渴望着和平的实现,惠及广大百姓。”
“但这不代表着可以忘记过去,对那些已经落下的错误置之不顾,”使者缓缓地说,“靠山宗之所以能够传承过百年,名号响彻四野,令诸多派系信服,依靠的并不单是我们有着比其他宗派强大的实力,更多的是...我们敢于直面自己的错误。”
“西凉山一战后,尽管牺牲了不少弟子,为此付出倍为惨重的代价,但我们还是得到诸多用银钱买不回来的教训。”
“一个延续了上百年的宗门,其底蕴是无法想象那般深厚的,”使者悠悠地说,“并非鄙人看不起城主阁下的兵力,退一万步说,假若靠山宗不幸地再次与城主阁下的军队在战场上兵戎相交,同一样的错误,靠山宗是绝不会犯第二次的。”
“和平的条约相信城主阁下已经亲自过目,需要你们赔偿的款额和条件,其细节在和约上皆有详细说明。”
“我们靠山宗不是喜欢仗势欺人的三教九流,自然不会像那些山贼一样贪得无厌,只是要讨回那一部分合理的损失罢了。”
“一亿两白银,外加上我的脑袋,并且需安排贵宗的人接管我的位置,”弟弟淡淡地笑,“贵宗的条件可真够合理的。”
“靠山宗每一名弟子,无一不是人中龙凤,他们承载着宗门传承的厚望,其前程与性命皆是无价的,城主阁下。”
“所以便等于没有价格,给予缅怀足矣,毋需过多赔偿。”弟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