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们这次除魔归来,结合感悟,随后,我自会亲自将此功法授予大家。
弟子们半信半疑,一时觉得馆主大人是在忽悠大家跟他一起去和妖魔决斗,一时又觉得真有此事,馆主大人不像是那种喜欢瞎说大话、好吹牛逼的人。
于是,武馆内的弟子们分成了两拨,良的父亲带着相信他的那一拨人出发了,在一个平静得像是死掉了一样的夜晚。
一夜平静,天明之后,人们走出门,来到大街上,发现今日的黎明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太阳在长久的黑暗以后,终于再一次平稳地冉冉升起,不用再担心它会掉下来。
至今,人们仍记得,那个清晨格外的宁静,好像是经历过死之后,又重新活了过来一样,只是,那些在黑夜中出走的人再也没有回来了。
与他们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些妖魔。
危险解除,镇子如脱轨的列车一样,久经波折,总算是重新回归到了正常的轨道。
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们对未来的日子还是很不看好,武馆能打的那几个都死光了,要是以后再来什么妖魔鬼怪,他们可就又得面临着无人可用的境地。
余下来的弟子们把眼光投向同样留下来没去送命的东子哥,问他,馆主大人是你的亲哥哥,他在临走之前,有没有把那套可以打败妖魔的功法托付给你?
东子哥说有,但可惜的是忽然忘掉了,现在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弟子们不信,再三逼问。
他们跟东子哥说,这是关乎于全镇人民生命安全的头等大事啊,你怎么能这样,说忘记了就忘记了。
赶紧再想想,然后把那功法写出来,我们可是无比迫切地需要第二位英雄啊。
东子哥说,我不觉得你有谁想当英雄啊,我可能是脸盲症又犯了吧,我眼睛里看到的就只有妖怪,哪有什么英雄嘛。
他一边说,一边站在那里看着那些人,放肆地哈哈大笑。
他笑得很大声,仿佛在用力过猛地嘲笑着那一张张因为愤怒而过度扭曲的脸,又仿佛是在大声地嘲笑他自己。
弟子们大吼着说他放肆,别在这里含血喷人,他就说,你们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我这哪有含什么血啊,我的身子骨硬朗着啊,再说了,这里也没有人啊。
有的只是好几条贪得无厌的鬣狗。
旁观的镇民们在责备着东子哥的不懂事,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丢掉!
而忍无可忍的弟子们则是攥紧了拳头,怒喝一声,便一拥而上,准备用暴力制服东子哥,让他知道违背他们究竟会有何下场。
良说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当所有人都在愤怒地指责着东子哥的时候,他就站在武馆的角落里,胆怯地看着昏暗世界里发生的这些昏暗的一切。
其实,老头子在临行之前早就告诉他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功法,对付远远比自己要强大的敌人,我们缺的向来不是什么武器和功法之类的东西...
“那我们缺的到底是什么啊?”懵懂无知的小孩仰着头问他的父亲。
“当然是一颗属于强者的心啊,”父亲告诉他,“记住,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也不要松懈,该练武练武,该读书读书,学堂的功课千万不要落下。”
“在懂得攥紧拳头赴死之前,我们更应该明白的是...”
“我们究竟为何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