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慢慢来了。
葛藤的熬煮一直持续到天快擦黑,才终于熬完。
薛小苒看着洞口外晾晒的几排白色纤维,皱起了一张脸。
“就这点,怕是织一件衣裳都不够。”
辛辛苦苦捣弄半天,就弄了这么点纤维。
唉,主要还是因为锅太小了,难道还得捏一个超大锅来熬煮葛藤么?
薛小苒很是无奈,等她看到其中一个圆锅上裂开的缝隙时,脸就更加耷拉下来。
“这锅才用了几天呀?就裂了?”
她捧着已经被烧得黑漆漆的锅仔细看,一张脸变成了苦瓜。
这个有点歪斜的锅,正是她动手捏的那口锅。
薛小苒有些不服气,拿起另一个圆锅仔细看。
“……这不科学,凭什么我捏的就裂开了,你捏的还完好无损?”
这很奇怪么?捏制泥胚也需要技巧的,听她气气哼哼控诉,连烜嘴角忍不住扬了扬。
薛小苒泄了会儿气,眼珠又转动起来,“正好,重新捏一口大锅,一次能熬煮多一些葛藤,明儿一早我就去挖土,这个裂开的圆锅,洗干净用来装水也好。”
说着,她拎着两个黑乎乎的圆锅往外跑。
“小猴,我去河边,回来给你剥个板栗哈。”
边跑她还不忘和小猴说笑两句。
熬煮葛藤把锅里变得腻呼呼一片,薛小苒用河沙搓了好几遍才洗干净。
回到山洞,薛小苒给小猴剥了板栗,就跑到山洞一角,从晾肉的架子上拎下麂子的肺和肝,忙活起今晚的晚餐。
麂子的内脏,薛小苒只留下了心、肝、肺、腰、肚,大肠小肠没留,不好弄,又没什么佐料,而且下水也不宜久留。
不论什么动物内脏清理起来都麻烦,肺和肝都需要从血管处用水灌进去,然后倒出来,重复几次,直到水清即可,切片后还要焯水,才能正常使用。
薛小苒打算把两样都焯水后,一半烤串,一半炖汤。
天色渐黑,她动作很快,跑到河边把肺和肝灌水洗干净,顺便切好了片,又洗了两次,这才倒了水,端回山洞。
“连烜,你看着点火,滚了以后小火滚一下,等会儿我就回来啦。”
薛小苒从灶台下掏了一大把草木灰,然后拎着她早上做好的草裙,喜滋滋跑了。
“……”
一听“沙沙沙”的响动声,连烜就知道她干嘛去了。
赶在天空黑透前,薛小苒围上草裙,脱下裤子和小内内,还有臭熏熏的咸鱼袜,撒上草木灰使足力气用力搓了又搓。
最后,她干脆连鞋子都一块洗了。
没有现代熟悉的洗涤用品,最原始的草木灰发挥着它的作用。
薛小苒对这种操作并不陌生,很小的时候,他们家里还烧柴火做饭,那时,她奶奶有时候洗碗,会嫌洗洁精洗不掉腥味,就抓一把草木灰清洗碗筷,还别说,用草木灰洗的碗筷特别干净,而且没有腥味。
她光着脚丫踩着一地的碎石龇牙咧嘴地进了山洞,走动间到处都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仿佛在好奇,她身上为什么这么响。
“……”
这姑娘真的穿上草裙回来了,连烜不自觉地垂下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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