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干嘛呢?”薛小苒一愣,伸手摸了摸额前碎发,“这是新长出的头发,还没够长,扎不起来了。”
“……翘起来了。”压下去又翘起来,连烜抿着嘴角。
他的大手掌就在额头上方,薛小苒眼睛往上看瞧,不禁笑了,“翘就翘呗,你压着它,过会儿它还是翘的,等它长长了,能扎起来就不翘了。”
薛小苒不在意,连烜却瞧不顺眼,“有人说,头发翘的人脾气倔。”
他可不希望她是头倔驴。
他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把薛小苒听得一愣,“谁说的?还有这么不靠谱的说法?”
谁说的?当然是他那不靠谱的师兄说的,连烜想着,自己也觉着有些好笑。
“咳,今日端午,你可要出门逛逛?”
他放下手,遗憾地看着依旧翘起的那簇小碎发。
“不去了,该整理东西了,不是说明天一早出发么?”
整理好东西,清洗好个人卫生,这一上路,经常在外露营,洗漱方面就很难兼顾了。
“嗯,不去也罢,明年五月节,我带你去看赛龙舟。”连烜把她的话记在心里。
“好哇,好哇,你应承的话可要记得哦。”薛小苒忙点头,赛龙舟还是挺有意思的。
“我自然会记得。”连烜伸手又在她的小碎发上压了压。
“哎呀,你就别压了,你是有强迫症还是什么的。”薛小苒退后两步,皱着鼻子瞪他,“我回房收拾东西去了,阿雷,走啦。”
招呼上阿雷,她溜回了房间里,省得他老看她的小碎发不顺眼。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柔软细滑的触感,连烜负手而立,站在廊檐下,久久没动弹。
红姑来的时候,已经快到申时,小跨院里正热闹着。
“你别看这圆锅乌漆麻黑的,可它是连烜亲手做的呢,我挖的泥,他动手做的锅,我做那个裂开了,他做的,现在还用得好好的。”
“可是,公子说,雷护卫另外准备了厨具,这些用不上了。”
“那也不用扔了,留着以后用,那些碗筷什么的,也别扔,以后能用得上。”
“姐姐,蒲扇和蒲团也带上吧,路上热。”
“嗯,带上,花钱买的,还没用几次呢,当然得带上。”
“……”
不大的跨院里,满是几人的声音,红姑楞了愣神,她从雷栗和方魁那里,已经知道了殿下这些日子的近况,殿下中毒落入丛林,被一个陌生女子相救。
女子带了一个弟弟,一个侍女,还有一只猴子,也要一路跟着进京。
红姑虽然没见过这女子,可听雷栗和方魁的意思,殿下很是看中这个女子。
红姑心思百转,跟在雷栗身后,进了一间客房。
“殿下,红姑来了。”雷栗禀报。
红姑只瞧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身影,眼眶就红了起来。
“扑通”一声跪了下地。
“殿下,您,受苦了。”
话音一落,眼泪已喷涌而出,红姑没敢哭出声,殿下不喜哭哭啼啼的软弱之人。
“红姑,起来吧。”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掌事姑姑,连烜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柔和。
红姑拿出手帕抹净了眼泪,才谢恩起身。
“红姑,身体可好些了?”看着红姑略显憔悴的脸,连烜浓黑的剑眉微微蹙起。
“劳烦殿下挂念,奴婢身体已无碍。”红姑有些羞愧。
接到殿下的消息后,她太过激动,几天几夜没睡好觉,加上一路急赶,不小心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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