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这些银票能让山上的兄弟都过上好日子了吧?”
荆哲笑着问道。
之前山上所有人一个月的开销也不过才四五两,一年都用不了百两,这六百两银票,确实能让山上轻松很久。
但路漓却没有丝毫兴奋的意思,眉头微蹙,盯着神采奕奕的荆哲,沉声道:“你这是打算要离开了?”
荆哲也不隐瞒,说道:“这绿豆棒冰卖的很好,按理来说还能再卖一段时间的。可是林狗官的儿子盯上了我们,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寻事,所以我打算这两天把店里的生意全盘卖出,还能再挣一笔!”
见路漓没有反应,他又继续道:“这样的话,我也到了该走的时候,若是快马加鞭,刚好能赶在京州会考之前。”
在雍州耽搁了那么久,距离京州会考的日期也就十多日的样子,已经十分紧迫。
路漓看他一眼,幽幽道:“这会考就真的非考不可?功名当真那么重要?”
“这其实是爹的——”
“不要说爹!他清廉一生,却在京州官场遭人排挤陷害,被贬官至彭州,惶惶不可终日。我不信他临终之前的愿望是让你考官!”
“……”
不得不说,还真让路漓猜对了。
荆文茂临终前让他去京州,是让他投奔身为丞相之女的大姐,对于考官之事,并未提及。
当初他被路漓掳上山的时候,为了逃走,他才故意编了这么一个借口,因为他前世就是学霸,逢考必过,所以他自己也有意想去试试这会考到底如何。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能自己打脸,遂硬嘴说道:“大姐这么多年不跟我们在一起,又怎么知道爹是怎么想的?或许他被人陷害,心中难平,所以让我考取功名,为他还一个清白呢!”
“……”
路漓看着他,没有说话。
其实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她多少也了解了荆哲的性子,认定一件事后,很难更改。
又想了想他在城里的一系列动作,在复杂的商战中如鱼得水,不禁苦笑:或许,他就是为了那种尔虞我诈的场合而生吧?
“大姐,我知道你担心我,可不去京州,我心中难平,以后也无颜见父亲,这京州非去不可!倘若有一天,我觉得京州不过如此,便再回来投奔大姐,希望大姐不要嫌弃才是!”
看得出来,路漓说到不让他去京州的时候,语气恳切,眼神担忧,不像作假,荆哲听了十分触动,所以语气温柔不少。
“跟我走吧!若是大姐不放心我,咱们一起去京州便是!以大姐的身手,我去了京州才是安全的很呢!”
荆哲嬉皮笑脸的一句调侃,让路漓脸颊绯红,瞪他一眼:“谁说我不放心你了!”
然后又说道:“再说这山上那么多人还等着我照应,哪有功夫去京州?”
“大姐,这六百两银子只是开始,过两天等把清凉一夏卖了,银子比这多多了,还不够山上的人花?要我说,大家有了钱,还做什么山贼?下山去便是,也用不着大姐再操心他们。”
路漓虽说是邙山寨主,但真算起来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女,却要为了山上二百多口人操劳算计,不免让人心疼。
“这个…以后再说吧!”
路漓有些意动,随后又摆手道:“这就是大寒说的你制的烈酒?确实香醇,打开尝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