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召自从回来后就开始忙碌起来,他在心中慢慢的构思了几个现阶段可行的小计划,开始着手做一些简单的准备工作。
身边的跟班也变成了两个半,小胖子、打杂的少年还有时不时就溜过来磨蹭半天的少女灵芝。
马七的腿伤好得很快,走路已无大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几乎痊愈,这让他对元召的伤药感到惊奇。
这汉子经此一事后,竟然从此就对此类专治外伤的跌打药物感兴趣起来。
但他却拉不下脸来去对一个小孩子问三问四的,就暗中叮嘱自己的小儿子去跟元召打听一些药物的种类脾性等。
如此三四次后,元召从小胖子的嘴里终于知道了真相,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他想了想,就在空闲的时候,凭记忆大略地写了一些草药的药性成分以及如何去识别分辨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写完后,自己看了都不成章法,自嘲的笑了笑,却没有耐心写的再详细些,就交给小胖子让他带回去。
却不料想,马七见了却如获至宝般,视为不传秘籍,从此以后,竟专心研究起来。
元召自是不去在意这些,他现在考虑的是计划中的几块商业领域如何去操作……呃?这么说你们听不懂?
此刻元召就站在梵雪楼后大厅里,对面是苏夫人、钱掌柜、侯五宋九等人,灵芝和小胖子是没有资格参与的了。只是听他滔滔不绝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之后,众人面面相觑,一副很是不明白的样子。
元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忘了,跟他们这些古人用后世的思维是不行的。
经济方面虽然他了解的并不多,但他有限的知识在这个时代也蛮够用的了。他又从头想了想,尽量用他们可以接受的词汇又详细的慢慢说了一遍。
其实经过几次事情后,从苏红云以下,梵雪楼的人早已不再当他是小孩子看待了。现在大家只是好奇,他的脑瓜里还会藏着什么秘密呢?
他的这些东西都是谁教给他的呀!呃,好像他说过自己从记事起就跟了一个道士云游天下来着!只是再详细点……他从来没有再说过,别人也不好问。
如果真是这样,那道士怕就是传说中的结羽成仙之人吧?!
几年来,梵雪楼惨淡经营,为了某些担心而不敢太过张扬。他们也不是没有暗自谋划过,只是并没有什么发财的好门路。
内外事物其实是一直由苏夫人和钱掌柜拿主意的。而钱掌柜更为精明些,比那几人也更有眼光。
他此刻听完元召的叙述,已是心中大震。如果这元哥儿所说的几件事真能做成的话,那财源滚滚不在话下啊!……只是这真的能行吗?可是看着元召脸上那副与年龄不相称的笃定表情,钱掌柜心里又莫名有些相信起来。
稍晚些时候,在梵雪楼后院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里,钱掌柜、侯五、宋九、马七、赵远几个人都在。房间内光线有些阴暗,人人面带肃穆之色。
在房间的正面有一个小小的供台,上面一左一右摆放了两个灵位。钱掌柜点燃手中的一束香,插到灵位前的香龛里。然后退后两步,以他为首,几人一起躬身拜了三拜。
钱掌柜回过头来,打量了众人几眼,缓缓开口说道:“十年了!当初我们兄弟十多人追随师父保护了老帮主仅存的这点骨血出来,这几年四处逃亡,被帮内人追杀,就剩了我们几个……。”
说到这里 ,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抖,其余几人想到这几年的艰难,也都低下头去,面现悲哀。
“去年就连师父他老人家也离我们而去了。”他回头看了看右边的那块牌位,又继续说道:“师父临死前的遗言有谁忘了吗?”
听到此话,几个人一起抬起头来,赵远上前一步,声音激愤:“师父遗言,决不敢忘!”马七侯五宋九也一起附和。
“好!”钱掌柜双拳猛地一击,在这一刻,这个身材微胖平日里总是一副笑眯眯表情的中年男子,身上竟迸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来。
“师父受老帮主大恩未报,死不瞑目,临死托付我们照顾好小姐和夫人,如果有一天能替老帮主手刃仇敌,洗刷掉污名,让世人还老帮主一个清白,师父他老人家在地下也就安心了!”
当时那老人嘱咐这几句话时,他们几人都在现场,自是人人心里记得清楚。这时又听钱掌柜提起,都点了点头。
“可是,是我等无能啊!”钱掌柜脸上带了一丝愧疚。
“自打那厮栽赃老帮主,篡夺流云帮这几年,与朝廷官道勾结,做了权贵的走狗,一天比一天壮大,现在终于成了庞然大物。眼见越来越没有机会撼动它了!”
“这些年受他们不断的寻找追杀,本来我也渐渐的灰了心,才想出这大隐于市的计策来,只求的隐姓埋名藏在这长安市肆,保护的夫人小姐平安就好,唉!”
钱掌柜一声长叹,无限唏嘘。
想当年流云帮是何等的受人敬仰,四海流传偌大的侠义名声。帮中慷慨激昂之士层出不穷,在秦汉之交那个遍地狼烟的年月里,为黎民社稷做下许多轰轰烈烈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