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示：你和‘海蛇女王’建立了超感链接！」
……
当罗杰头顶上的天幕逐渐变成山水画般的墨色。
他的耳旁便传来海蛇女王清冷的声音：
“两大位面的融合已是大势所趋……”
“维兰早已控制了「混沌位面」的位面之心。”
“只待「最初的灵」诞生，第五星轨之上就会出现第三颗星球，介时，密斯特拉和奎南都要沉沦……”
“你应该知道，第五星轨最多只能容纳一颗星球，所以无数个纪元以来，密斯特拉和奎南都是此起彼伏的关系……”
……
罗杰沉默不语。
其实。
他还真不知道第五星轨容量有限这一信息！
不过女王的这个说法倒是能解释密斯特拉上、奎南下的星轨异象！
按照她的说法。
一旦白鲸星形成。
由于占据了更高轨道的缘故。
不仅本就处于下沉趋势的奎南会加速坠落。
就连上升趋势的密斯特拉也会因为被挤掉了位置而重新坠入那无底的深渊！
到时候。
密斯特拉将面临畸变物质进一步的入侵。
本就千疮百孔的星球将彻底变成魔物的乐园！
……
“这样的话……”
“您的计划是什么？”
罗杰虽然有自己的想法。
但在行动之前和海蛇女王通个气也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在这两大星球之上。
他的强力盟友也就只有女王了。
“我的计划？”
女王低低地哼了一声。
忽然话锋一转：
“维兰找到了我。”
罗杰陡然一惊。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自他心底涌现。
没等他开口。
女王便迅速地说道：
“他把他的计划告诉了我，老实说，我此前从未见过如此周密严谨的谋略……他为这件事至少准备了300年！”
“我已经确认了，他大概率是仙宫创始人的后裔，也曾参与多年前一次截杀仙宫来客的行动。此人不择手段，非常擅长隐忍……”
“老实说，他的计划打动了我。”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破天神们制定的不公平法则，虽然手段过于残忍，但和他的宏图远景相比，却也算不了什么了。”
“最重要的是……”
“不论我们怎么努力。
我们都没办法阻止白鲸星的形成。
奎南和密斯特拉的沉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我于现世之中寻觅不到密斯特拉和奎南转世身的踪迹。
连天神都放弃了他们的星球。
身为凡俗的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如果和维兰合作。
我们可以把自己身边的人带到白鲸星。
而后一起离开这该死的第五星轨！
我们会有机会占据第四星轨乃至于更好的位置。
麦逊纳瑞和泰洛达尔也不是永恒的。
……
你觉得呢？”
……
听到这里。
罗杰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疑惑。
不过转瞬间便释然了。
海蛇女王本来也不是什么人品高大上的善神。
为了奎南的利益。
她可以和维兰战斗。
那么在她认为大局已定的情况下。
反手和维兰合作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不过。
罗杰冷静地看着那逐渐被水墨色侵染的天幕。
伴随着位面的融合。
短短数分钟里。
那水墨色已然浸染了部分的大陆。
那是「小天人界」独有的风景！
一切都是灰白色调构成的！
……
“灰水白山……”
罗杰心中默念着这个词。
此刻。
他的心跳速度非常快。
大脑更是高速旋转着：
“倘若心声不假，密斯特拉的回归也是大概率事件。”
“只是……”
“就算密斯特拉回归了，她又是站在哪一边的呢？”
罗杰没办法得到答案。
事实上。
在这次星轨演变之中。
密斯特拉和奎南两颗星球也是隐隐站在了对立面。
女王的基本盘在奎南。
她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做出立场上的改变也无可厚非。
在罗杰看来。
她能够开诚布公地告诉自己。
没给自己突然来一记阴刀子已经很不错了！
……
“等等！”
“这不合理！”
罗杰猛然意识到什么。
狠狠地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小小的位格兴奋地跃动起来。
紧接着。
一只只狼崽子扑到了罗杰脚下。
似乎在为他拍打什么脏东西似的！
他的感知跳的厉害。
但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以女王的手腕，如果真的反水，真的会告诉我吗？”
罗杰心里没底。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怀里的肥橘。
突然间。
他脑海里闪过一丝激灵。
罗杰一掐肥猫脖子：
“女王现在的尊名是什么？”
肥猫疼的嗷嗷叫：
“你干嘛……「海洋主宰」啊！”
“女王已经不叫女王很多年了啦！”
“那都是升格者时代的陈年称呼了哎，也就我们这些得宠的人叫顺嘴了能接着叫……”
无视了肥猫的抱怨。
罗杰猛然断开了那层来自「神术徽章」的超感链接！
下一秒。
一个低低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反应很快啊。”
“罗杰。”
伴随着声音出现的还有一个面容方正的人影。
他就站在罗杰十步之外的距离。
看上去是个虚影！
维兰一经出现。
所有人都露出了警惕之色。
罗杰挥手示意他们后退。
自己往前跨了一步。
“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啊……”
罗杰表情复杂地看着对方。
“你确定只是差一点么？”
维兰轻松一笑。
罗杰心头一紧。
他表情冷静地扫向了数据栏。
……
「提示：你中了维兰的神术（捕梦之网）」
……
「捕梦之网：不朽级神术，可洞察人心的弱点，从而编制出一具足以将其埋葬的天罗地网」
……
「警告：你短暂地挣脱了‘捕梦之网’，但仍在网上留下了印记」
……
“我讨厌神术！”
罗杰低低地咒骂了一句。
“你已经很棒了。”
维兰看上去心情大好：
“我试过法术、诅咒，但最终还是神术最管用，没有人能十全十美不是么？”
“只要是人，就总有弱点。”
“而你的弱点似乎是多疑啊——连并肩作战的盟友都无法绝对信任的话，那么被我捕捉到心灵的破绽也无可厚非。”
罗杰摇了摇头。
他感知到自己陷入了一张软绵绵的巨网之中。
他无法通过常规手段将其挣脱。
不过这张巨网似乎也不具备伤害性。
似乎只是为了困住他！
但不管怎么样。
那张巨网依然在收缩着范围。
罗杰感觉自己正一步步地滑向深渊。
……
“抵抗是最没必要的。”
“你是个非常出色的武术家，出色到让我几次三番地想要和你交个朋友，只是你好像对我有太深的成见了……”
维兰笑眯眯地说：
“你的失手也不是无法原谅的……”
“我在融合位面里掌握的力量超出你的想象！”
“毕竟，这里，即将成为我的星球！”
罗杰暗地里尝试了许多种手段。
发现始终无法挣脱那奇异的「捕梦之网」后。
便冷静地回应道：
“还不是。”
“很快就是了。”
维兰往前走了一步。
表情严肃了少许：
“罗杰。”
“我现在在很认真地和你商量合作的可能性。”
“在突破既定星轨的路上，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难道不想去更高的地方看看吗？”
罗杰注意到。
维兰说话的时候。
那「捕梦之网」收缩的速率就陡然放缓。
于是他主动点了点头：
“当然想。”
“所以你应该加入我们。”
维兰郑重地说道：
“第五星轨内部不该彼此内耗。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
这一重现世即将迎来终结。
我们应该联手书写新的篇章。”
……
“我不是在唬骗或威胁。
我只是在提一个真诚的建议。
抛弃你那狭隘的是非观。
打破你胸中固有的成见和格局吧！
是。
我是杀了一些人。
但那些人本来就要被这面目可憎的宇宙所吞噬。
这一切又因为什么呢？
因为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神！
他们才是这一切背后的凶手！
也是真正应该为此而负责的人！”
……
“你看到了那头白鲸的下场。
那一刻你就该明白。
罪恶就在我们头顶。
在那星空之上。
我们的有用之身如果就这样沉沦在这宇宙的底部。
难道不是一种浪费？
加入我们。
至少。
你还可以带走你身边的人。
仔细想想吧。”
……
维兰的虚影逐渐散去。
白茫茫的雾气掩盖了罗杰眼前的一切。
剧烈的乏力感涌上心头。
他已和其他彻底地失去了联络！
他的眼前是无穷无尽的蛛网和白雾！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神术了。
罗杰连破解的头绪都找不到！
他冷静下来。
将双手按在了那巨网之上。
……
「第六感：你意识到维兰利用了‘创世事件：新神旧梦’创造出了一个心灵迷宫。
神术（捕梦之网）只是一层掩护。
其真正的力量源自于位面演化爆发出的法则之力……」
……
「创世事件（新神旧梦）：传说在每颗星球的‘灵’诞生之初，都会做上一场旷日持久的奇异梦境；
你现在就在‘白鲸与混沌之星的灵：芬妮’的梦境中；
在这里。
现实和虚幻融为一体。
只有得到‘位面之心’认可的人才能自由地编织梦境的内容」
……
「中伤之狼：信息更新！」
……
「第六感：你察觉海洋主宰也身处‘芬妮的梦境’之中……」
……
「第六感：你察觉到维兰为了困在你们，交换了你们的‘心魇’……」
……
「心魇：一个人记忆最深刻的场景。
也最容易被编织成梦境或心灵的迷宫用来束缚住本人。
……
但对于意志力坚定的强者来说。
心魇不过是弹指可破的虚幻。
……
可当你来到一个陌生人的心魇之中。
一切就得处处小心了。
因为你对对方的心魇知之甚少……」
……
“所以……”
“我现在是在女王的「心魇」中吗？”
“让我捋捋……”
白茫茫的雾气里。
罗杰快速地梳理着已知的信息。
目前来看。
至少可以确定以下三点。
……
第一。
维兰确实提前获得了混沌位面的位面之心的认可。
这家伙占据了天时地利。
利用「创世事件」爆发的法则之力把他和海蛇女王通通关进了彼此的心魇里。
这个举动其实隐藏了很多信息。
比方说。
维兰似乎不想和他现在开打。
这意味着前者现在的状态未必很好。
也有可能是他需要专注于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