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话,常宇伸手掏了些碎银递给几个锦衣卫探子:“兄弟们辛苦了,到地头买些酒喝”他是真心觉得这些刀口舔血的探子辛苦才打赏。
锦衣卫探子大喜,接过银子对着常宇一口一个道谢,甚至常宇已经远远走开他们脸上的感激之色还未退去,没办法,常公公会做人。
回到队伍跟前,常宇叫过唐破天,程明等千户百户五六人,围坐火堆跟前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明确指出行军途中的漏洞,特意提出先前休整不安排当值人手的事,警告再发生此类事情一定追责,绝不轻饶,看着一向笑嘻嘻的常宇眼神中露出的杀气,连和他关系最好的唐破天也忍不住打了冷颤。
行军饭大鱼大肉是不可能的,这个时代有米粥喝就已然不错,但好在有常宇这个宫内权监,偷偷从尚善监带出不少腊肉干鱼煮粥,倒也不至于太清淡。
“吴大人没吃饭么?”常宇朝银车方向张望一番,吴孟明竟还没露头。
“吴大人在车里吃了”锦衣卫百户汪家信赶紧说道
常宇忍不住脸上有些怒意,放下碗筷朝吴孟明车子走去。
刚巧吴孟明下车,貌似要去解手,看到常宇一怔,随即抱拳微笑打了个招呼。
看着他惺忪睡眼模样,常宇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脚朝旁边的银车踹了一脚,哐当一声,吓了吴孟明一个激灵,也引起其他士兵的注意。
“吴大人这一路风霜太辛苦,车中颠簸也睡不好,不若现在赶紧回京到府上暖床热炕的多舒服,多惬意!”
“常公公此言怎讲?”吴孟明一怔之间脸上也有了不快之色,毕竟常宇当着这么多人面如此做法让他有些难堪:“路上苦寒无事,睡个觉怎就惹常公公了”
吴孟明心中虽有不快但言语间还是比较委婉,毕竟常宇身份特殊,又是当红炸子鸡,即便自己也是皇帝亲信,但比之心腹还是有差距的,更何况这位还是财神爷,无论怎样也不能撕破脸。
常宇刚才也是一怒之下做了那个动作,眼看吴孟明尴尬不快之色,也反应过来,是有点不给对方脸面了,于是嘿了一声走近吴孟明:“吴大人,觉你可睡,银子你也可以拿,但你得办事,如此一路你不管不问出了事是你担责还是我担责?”
“这,这能出什么事?”吴孟明一下没反应过来,怔在当地。
常宇冷笑:“这里不是京城,没人把咱们大爷,甚至有很多人想把咱们打成孙子,不出事当然最好,但万一呢?”
吴孟明总算清醒了些,再看常宇也给了他台阶,于是抱了抱拳:“常公公所言极是,这当口的确要小心些”嘴里说着心中依旧不以为然,你丫喜欢陪那些兵蛋子喝冷风拉拢人心树牌坊,为何一定要拉上我,老子除了银子对那些虚名不看重。
水足饭饱,士兵们简单休息片刻,照料好坐骑,常宇便下令启程,要求所有人打起精神用最快速度赶路。
吴孟明不知道是被常宇骂了一顿不好意思再躲车里还是因为睡太多实在睡不下去了,竟然破天荒不进车,和几个心腹并骑而行。
入山风势渐小,但寒意不减,而且山道崎岖不平,马不能跑,因为这样车轴随时可断,毕竟这年头的大车都是木质结构。
山高林密,虽前有探子探路,又有重兵在侧,但饷银不同一般,丝毫不能大意。
吴孟明骑马和左右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左右环顾四周俱是荒山野岭,丛林杂木,又扭头看着常宇躲进车里,心下便有些怨言,还特么的说我,自己不也是只顾着享受,这鬼天气冷的要死……
又行数里,路更难行,吴孟明无聊之际,突然远远发现前边山坡有数人在张望
“派人去问问”。
不多时便有锦衣卫来报:“北边山里有一村叫窑儿村,那几个是砍柴的村民”。
“窑儿村,嘿嘿,不知道有没有窑姐儿”身边一人道,诸人大笑。
又行数里,摇摇晃晃,在车中思考事情的常宇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再醒来时,却是被春祥大力砸窗惊醒,迷糊间听闻四周噪杂不已,心中立感不妙,甚至有一丝慌张。
“常哥,不好了,不好了,有贼袭”春祥在外边叫着,还夹杂着吴孟明的嘶吼:“常公公,常公公……”
草,贼袭!常宇心头一惊,还真是怕啥来啥,惦记啥送来啥!
一把拿过崇祯赐他的那副山文甲就往身上套:“此地何处,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