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个干巴巴的‘小太监’赫然人前。
“不是我不救他”,他有些委屈的看向地上的刘浩,又看向轩辕阎风。
说实在的,这一次他真的没有见死不救,只是那莫名其妙的剑着实厉害。
尤其是,那剑本身带着一股子邪气。
老君王不知何时已跑到地上的刘浩身边,满脸悲痛,老泪纵横。
“孩子,对不起,是父王错了”,堂堂君王竟就这般坦然承认自己错了。
可他错在哪呢?他怕是自己都不知道吧。
果然,刘浩用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抓住眼前的人,断断续续而悲愤的道:“您……您说……您错……错了……那您可知错……错究竟为……为何?”
话毕,这个被愤怨埋了心的男子终究永远的离开了,徒留一双不甘的眼睛不肯合上。
怀中的孩子没有了任何气息,他却依旧端坐在此,眼神空洞可怕。
他恍惚想着:错,错究竟是什么?
他从何时开始犯下这不可原谅的错?到底是什么让他渐渐的开始怀疑身边的孩子?自己的十一个孩子,到如今,除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那个孩子。
“嗯”,轩辕阎风不加多话,一个手势,西临见状,点点头,小手掌轻轻打了个响指:“出来吧。”
昏暗的灯光下,殿外走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瘦弱的男孩,他撸撸袖口作揖:“殿下。”
“嗯。”
“云奴,将你查探到的事情一一说来”西临说道。
男孩点点头缓缓道来。
原来,上官凌风乃是这梵音国多年前失踪的三王子,其母被害之时,一小宫女为了保住主子的孩子,拼着最后一口气带着孩子逃离。
面对千丈悬崖,小宫女害怕了,可是,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小宫女终究还是跳下了那令人腿软的悬崖。
上官月本来正庆幸找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崖兼草’,不料被一不明物体砸中,生气的捞起了这主仆二人。
一看,竟是一弱女子的孩子,当下便下不去手教训了。
而小宫女,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本想以自己最后能护住小主子的身体帮他逃过一劫,没成想,这一跳反倒是遇上了那个疼惜自己的人,也顺理成章救了小主子一命。
也就是说,现在有资格统治这个国家的,只剩上官凌风一个孩子了。就看他是否原谅这个父亲了。
当年,若不是这所谓的父亲太过贪恋权位,疑心病重,一心只顾着夺了舅舅兵权,忽略了身处宫中的母子,何至于连自己的妻儿的无法保全。
如狼似虎般的皇宫,后宫之争向来是最令人畏惧的。
“你会原谅他吗?”上官玲儿靠在哥哥腿上,只是想要开解自己的哥哥。
“玲儿”。
“嗯?”
“哥哥也不知道,只是……。”
“?”
“原不原谅好像没有那么重要的,这王位于为兄,本就格格不入,这样的身份我宁愿一辈子都不知道。”他叹,只是疼惜自己那可怜母亲的遭遇。
上官玲儿有些高兴,猛的抬起头来:“那,那哥哥是说,不会不要玲儿了。”
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可多年来的相处,他们比多少亲兄妹还要亲,这个唯一的哥哥一直都是她的骄傲,她依靠的肩膀。
“傻妹妹”他摸着她的头:“无论何时,哥哥怎么可能不要玲儿呢?”
他承认,刚知道真相的时候真的无法接受,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了,觉得一切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他不怨轩辕阎风,他只是在做他该做的事情,将梵音国纳为附属国,本就是他一直要做的事情。
此番,让他认祖归宗,大概也是轩辕阎风为了还欠其母亲的一个人情。毕竟,多年前上官凌风的母亲救过轩辕阎风的父王,这是不可否认的。
至于这王位,上官凌风是受还是不受,轩辕阎风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鲤跃龙门,啪”,龙鳞发贱的腿踢上了火烈好看的脸:“唧唧唧唧唧唧”。
快起床,主子交代你的事情该去办了。
龙鳞作死的起床方式,迎来火烈暴怒的一拳:“知道了。”
浓雾散去的早晨,梵音国王宫内。
“给我看看”,火烈保持着起床气,没好气的一把将刘影的手扯了过来:“这还有三个钟头左右呢。”
危险的声音,吓得桌上的龙鳞一下子窜上了房梁之上。
那日主子交代了火烈与自己来善后,他便带着几人回了都城,它怎可大意嘛。
没多久,晨起的国钟敲响的一刻,刘影手心那颗朱砂痣开始逐渐变黑。
火烈见罢,掌心结出一团力量不断注入其掌心,看着那颗朱砂痣终于恢复血红,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离开王宫的时候,回头看向那富丽堂皇的皇宫一角,火烈叹息:前世千百年的羁绊,只换得一世的等待,来世百年的相守,何苦?
虽说,阎风收下那女子留下的灵女之泪将它化为朱砂痣,强行为二人制造了一世姻缘。
可……以刘影现在的身体……就算为他抽离怨灵和阎风的力量,他的身体也只不过能撑到女子转世后三十多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