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xià,微臣对东王殿下说的就这么多……”最后易蝶总结道。
“那东王未问你,关于朕的安排?”女皇抬头打量着易蝶,出言询问。
易蝶摇头道:“回陛xià,东王问完微臣这些事,没任何表示,再未出言相询,便让微臣先离开。”
女皇叹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感慨道:“东王做事,朕是愈发看不懂了。”
易蝶一笑道:“陛xià有东王殿下这样的得力助手,相信陛xià大计很快便能实施。东王殿下比微臣想象的要内敛许多,他也并非如陛xià所言那般,容易冲动生事。”
女皇冷冷瞥了易蝶一眼,似乎在说,这些话岂是你这等身份能在朕面前说的?不过女皇也并未出言喝斥,只是冷笑着道:“你以为东王就会安分着?他现在做事,很多都自作主张,根本不与朕商议,虽然他有些能力,但如此恣意妄为迟早会惹来事端。”
女皇像是对东王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最后却也一叹道:“不过东王若能把握住分寸,却也未必不会帮到朕。却也没想到,他这么快便成熟,朕说到底也是他的母亲之一,未在他身边对他有所教诲,是朕的过失。”
听到女皇在身边发出这样的感慨,易蝶也不敢有所动作,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外界对韩健跟女皇的关系非议甚多,很多人说韩健是女皇的私生子,她很清楚,二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也的确有“母子”关系。不过女皇是韩健的干娘而已。
这也算是朝廷最机密的事,当初女皇要下嫁给东王,包括先皇在内,满朝上下皆是反对之声。当时的女皇不过是长公主,而且很自立,女皇便有与东王私奔之意,虽然当时东王身边已经有了正妻,而东王的正妻还是她的好姐妹,也是她上清宫一起生活了多年的金兰姐妹。
却也在同时,魏朝和南齐发生了战争,东王要带兵南下。女皇当时只能暂时放下私奔的心理,当时女皇的意思,是要跟东王生米煮成熟饭,就连先皇也不能阻拦。
可没想到,东王一去不回,而也就在战事胶着时,先皇宾天。在先皇弥留之际,将国事托付给身为长公主的女皇,当时女皇虽然很不情愿,却也知道,国家没有他,就只能被太后和外戚一党所占据,到时候国主年幼,魏朝很可能将就此陷入党争和纷乱之中。于是女皇在临危之时受命,继承大统登基为帝。
当时东王的妻子已经怀有身孕,女皇本来是要直接去江都准备于东王汇合,却也只能暂时放弃计划留在洛阳城内,继承帝位。之后因为女皇跟太后一党纷争激烈,她也无暇分身。
后来魏朝与南齐的战事很快结束,东王却一去不回,这时候女皇体谅自己的姐妹形单影只,于是自作主张,给已经不在的东王娶了不少的妻子,选拔京城中的名媛过去给东王当“妾侍”,这在外人看来,是女皇报复东王“负心”之举,但实际上女皇是为姐妹所考虑。却也正是她的“有心”,酿成了无心。在东王妻子得知东王饮恨金陵之战后,难产而死,而女皇也终于没能亲自去往江都。
在女皇心中,他也是韩健众多姨娘中的一位,她已经把韩健当作是亲生儿子一般看待。她想的是,在自己的弟弟有成之后,将皇位传下去,完成父亲的遗愿,她便可以抽身,去往江都。这也是女皇这么多年来一直所想。
但现如今,北王和西王对朝政虎视眈眈,她也知道以两个弟弟的能力,无法承担社稷的重担,她还要继续留在皇位上,为弟弟除去这两个心头大患。而她留韩健在身边,一方面是方便对韩健加以教导,更希望韩健能在她有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母子同心。
而此时的韩健却不知道这么多。韩健做事虽然果决,但大多数时候,韩健做事很自我,没跟女皇商议的意思。韩健也知道,做事跟女皇商议,根本是件“与虎谋皮“的事。现在韩健帮女皇,也并非是什么“母子同心”,是韩健懂得把握形shì,知道现在做什么对他有利。帮女皇铲除北王,一方面可以帮朝廷铲除一大祸患,更重要的是韩健从此可以回他的江都过他的安稳生活。韩健做事更多是为自己考虑。
也因为如此,韩健和女皇的立场有些不同。使得两个人在做事上有些分歧。
这分歧,开始的时候并不大,因为韩健不管做什么,到底是在帮朝廷,帮女皇解决问题。但随着时间加深,连女皇也察觉到,现在的东王太过于“成熟”,做事愈发不跟她商量。有时候这会令她很被动。因为韩健的脑袋里装的事情,连她都很难想明白,比如说上次韩健在郡王府放火。韩健虽然解释放火是为了掩饰廷尉府救走囚犯,可女皇也感觉到,韩健肯定背后有所图谋。
而韩健的图谋很多,现在他正计划着下一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