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虽然自诩情场上的高手,但他却还是看不懂女人的心。或者说,他无法看懂每个女人的心。
心都是肉长的,每个人的心思都有所不同,时时也不同,韩健只能根据一个大致的方向去猜女人的心思,却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比如说,他就理解不了杨苁儿这种自我安慰的心态。
“苁儿,其实你也是我的妻子,明媒正娶进来的。在东王府,谁敢把你当妾看待?”韩健叹道。
“少来。”杨苁儿有些气恼道,“你的那些姨娘,哪个不把我当妾看待?在她们眼里,只有你温柔娴静大方得体的顾家小姐,从来都没我这个奸诈狡猾不懂温存的南王府二小姐。”
韩健从这话里听出弄弄的醋意,赶紧上前拿住杨苁儿的手,安慰一番,杨苁儿突然又狡黠一笑,道:“好了,不欺负你了,知道你对我好便行了。妾身是嫁给相公你的,又不是嫁给你姨娘的,我平日里关起门,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呢。”
韩健无奈摇摇头,本来他觉得杨苁儿心境有些自闭,这样不好。但现在再看,这种极端的性格也有好处,便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不管别人的冷言冷语。
韩健也很清楚,虽然韩松氏等人还算在保持“中立”心态,但对杨苁儿的确有很多不公的地方。也的确,顾欣儿在人前人后做的都太好了,好到没人可以挑出她的毛病。而杨苁儿则显得任性许多,说来这是她自找的,却也是两人性格不同的地方。说到底,杨苁儿不喜欢委屈自己迎合人,而顾欣儿则一qiē都是以他为中心,就算委屈了自己,好似也很开心的模样。
很快到了下午临近黄昏,韩健刚与换上一身锦衣华服的杨苁儿出来,便有人通知,说是女皇送了一批女人过来。马车已经到了门口。
“陛xià是怎么个意思?”韩松氏看着韩健。一脸不解道。
韩健拿过女皇送人的御旨,直接揣进怀里,道:“说是赏赐。先把人接近来便是。”
“陛xià也真是的。”韩崔氏从外面进来,说道。“赐这么多女人给健儿。是觉得我们东王府女人少了。阴盛阳衰的还不够?呀,苁儿过来了?”
杨苁儿见到韩崔氏,紧忙行礼请安。
“不必多礼了。健儿。你也是的,把苁儿接了过来,还不赶紧去接欣儿,欣儿也等着呢。”韩崔氏马上又开始催韩健道。
韩健心说韩崔氏一面对杨苁儿表示友好,一面也不忘了提醒杨苁儿谁才是东王府的“正主”。这让杨苁儿怎么想,还不是又觉得自己被人“冷落”了?
“外面的人……”韩健指了指东王府正门的方向。
“我已经叫人去接了,我也看了下,都是些十三四岁的姑娘,模样倒也标志一些,是不是今日从江南楼送到陛xià寝宫的那些?”韩崔氏之前已经知道江南楼被查封的事,关于细节,她还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之后江都大小衙门开始整顿江都的青楼楚馆,到现在还在忙活。
“大概是吧。”韩健随口一说,便进内院,把一身盛装正在热切期盼他来的顾欣儿和雯儿接了出来。
等韩健和顾欣儿到了正厅,韩健的其他几个姨娘也七嘴八舌地出来,韩健老远便听到韩徐氏的声音,在他这些姨娘中,韩徐氏也是嘴最长的,说话有时候也很刁钻刻薄。
韩健刚带着顾欣儿出来,韩徐氏便拉着顾欣儿的手,不断说着话,像是在传授什么经验,但韩健知道,在某些方面,韩徐氏根本是毫无经验。她只是根据一些听来的事,添油加醋跟顾欣儿说,反倒让顾欣儿觉得很难堪,不断用眼神求助着韩健。
这时候韩健却愈发分身去“拯救”她,因为他也在被韩松氏烦。
“健儿,外面的女子,都是陛xià赐给你的,有十几人,你准备怎么处置?”韩松氏有些担心问道。
“二娘你意思呢?”
韩松氏叹道:“陛xià赐给臣子女人,算是陛xià的恩宠,但陛xià也不知怎想的,一下要赐给你这么多,你领了也不是,不领也不是。这不是叫二娘为难?”
“二娘,不如先找人教给这些女子规矩,回头再给陛xià送回去,给陛xià当个宫女什么的。”韩健突然道。
“宫女?陛xià寝宫那边,又不缺宫女。”韩松氏道。
“陛xià刚回来,身边也没人,不如就借花献佛,陛xià送过来,回头我们再送回去,二娘以为如何?”
韩松氏想了想,点头道:“还是回头请示一下陛xià那边为好。”
韩健没说什么,韩松氏跟女皇走的近,他也不是不清楚。不过随着他年龄长大,在权力面前,韩松氏明显是站在他的立场上,毕竟是女人,知道心应该向着谁,经过这十几年才把韩健给培养大,正是等着韩健“尽孝”的时候,再帮一个过气的女皇,那是诚心跟自己的下半生为难。所以韩松氏和韩崔氏等人在女皇回来之后,已经明显在疏远女皇那边。
等外面的人将女皇送过来的女人都安置好了,还未到日落,东王府派去接顾唯潘一家人的轿子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