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苁儿也不推脱,因为她也知道韩健性格随和,心中有很大的包容性,对于一些小事从来不拘谨,这也是她最初欣赏韩健的地方。
“相公今晚还是还要去皇宫?”杨苁儿突然眨眨眼,有几分俏皮看着韩健,问道。
韩健尴尬一笑,道:“苁儿,你这话说的,我帮你挂一挂衣服。难道你是以为为夫做贼心虚了不成?”
“哼。相公不是做贼心虚,怎么早便回来陪着苁儿,可是觉得苁儿想不开,会吃……陛xià的醋?”
韩健停下手上的事。想了想。没说话。
他跟女皇的关系。到底也是个秘密,就算是被娇妻发现,他还是不会明说。这算是对杨瑞的一种交待。
其实杨瑞也发觉杨苁儿对她和韩健的事有察觉。杨瑞也想避忌于杨苁儿交恶,曾经也主动跟杨苁儿示好,其实道理是一样,都是想一家人和睦。
便在韩健不知如何作答时,这时候一名传话婢女的到来,令韩健“解围”。
“少公子,东王府外有人求见。”
“哦?什么人?”韩健故作很郑重的模样问道。
其实韩健不用问,也知道大概便是宁原那些来找他说项的,或者是代表宁原那些人来说项的人。
“奴婢不认得,这是拜帖。”说着,婢女将拜帖递上。
韩健摆摆手,婢女匆忙退下,韩健看了看,是宁原本人。
杨苁儿本来在晾晒衣服,见到韩健手里拿着拜帖,凑过头来一看,道:“不说还以为是相公你找这小丫头过来搅合呢。”
韩健咳嗽一声道:“苁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为夫这是有要事去商谈,军国大事,总比儿女情长什么的重要吧?”
“在相公心中,真的是这么认为?”杨苁儿眯了眯眼,一脸不信道。
韩健也笑了笑,突然凑上前,偷袭吻了杨苁儿面颊一下,登时杨苁儿一脸娇羞,便在杨苁儿有些不知所措时,韩健笑着离开。杨苁儿又轻哼一声,握了握拳头,好像在说,回来再教训你。
韩健出了内院,脸上笑容便要收敛起来,跟自家夫人幸福的模样,可不能被那些有事相求的人看到,他还要保持自己身为东王的威仪。
到东王府正厅,韩健吩咐人出去带宁原进来,却见宁原独自一身,神容有些猥琐进来,四下看了看,像是在看看有没有提前一步来的。
“宁尚书这是……”韩健一脸冷淡之色,看着立在门前的宁原。
“老臣今日前来,是想请东王过府一叙。”宁原行礼道。
韩健冷声道:“本王之前不是说了,今日还有要事,不能去府上打搅。”
“那东王不知可否与老臣出府一看?”
“哦?”韩健打量宁原一眼,不知宁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韩健从椅子上起身,在宁原引路之下,一起出了东王府正门。却见东王府前,除了宁原过来的轿子,还有一顶小轿,一看便是女子所乘坐的那种。
“东王,这面请。”
说着,宁原引路让韩健到小轿前,宁原对韩健作出请的手势,意思是让韩健自己打开轿门。
这时候侍卫已经过来,为了防备有什么人对东王所有不测,东王府的侍卫也是小心谨慎,这样一个封闭的小轿,若是打开门,从里面窜出个刺客,那就对东王安全有所威胁。
韩健摆摆手,意思是不用过分担心。韩健料想以现在宁原的处境,断然不敢对他有什么恶意,谁都知道现在除了他,没人能救得了宁家。
轿门并非是木门,而是布帘,韩健掀开布帘,却见一名怯生生的女子坐在里面。
这女子,一身女子袖裙,清脂玉掩,在见到光明的那一刹那,明显有些回避之色,随即低下头,显得有些怕生。韩健本感觉到未曾见面,不过在女子低下头那一刻,仔细辨别了一下,不就是之前随林恪一起到东王府求情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宁家小姐?
换上女装的宁家小姐,少了之前男装的英气,反而更显娇羞妩媚,仿佛她也知道了自己父亲与东王的交换。今日她的到来,不再只是单单为了说项求情,而是作为一件礼物。她似乎也有如此“舍身取义”的觉悟。
韩健随即将轿帘放下,看着宁原道:“宁尚书这是何意?”
“东王殿下,老臣之前不是跟殿下提过,只要殿下肯为宁家说情,为洛阳这么多世家说情,我等是不敢忘了东王您的大恩大德。小女早就倾慕东王的雄韬武略,小女出身卑微,不敢求登堂入室。只求能在东王殿下身边当牛做马。今日带小女来。便是将小女送到东王府上,以表诚意。”
韩健心中一笑,这还真是来“送礼”的。
请托办事,没有礼是办不成的。尤其还是涉及到一个家族生死存亡的问题。若是一个女人便能换来一个家族的太平。那这个宁家小姐的“牺牲”也算是值得。
本来这么有诱惑力的礼物。韩健是没道理不收下的,只是宁原做事太急,令韩健感觉到这是宁原穷途末路。已经顾不上什么婉转了。
“宁尚书这是要置本王于不义?”韩健脸上带着笑容反诘了一句。
“啊?东王殿下,老臣绝无此意……小女的确对东王殿下您倾慕已久……”宁原你有些慌张,从韩健离开皇宫对他说的那番话来看,韩健已经有意不想与女皇对着来。
现在女皇刚归朝,东王府要和朝廷步调一致的态度,谁都看的出来。韩健这时候来反对女皇,还令女皇生气离开,宁原便觉得事情不妙。正是他觉得事情不能再拖,便直接把女儿送到东王府别院这里来。
韩健笑道:“这是我东王府,陛xià随时都会派人来传召,让陛xià的人看到此景,再传到陛xià耳中,你觉得本王日后还有颜面在朝中立身?”
宁原紧忙下跪行礼道:“都是老臣顾虑不周,令东王殿下为难。老臣这就将小女带回去,之后东王殿下何时想要,只管……”
“只管去你府上取吗?”韩健冷声说了一句,“本王为洛阳世家向陛xià求情,是看在洛阳稳dìng基础之上,你以为本王是什么人?”
“是,是。老臣……老臣……”宁原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只好跪在地上继续告罪。
这时候轿子里的宁家小姐明显听到韩健和她父亲的对话,这时候她已经从轿子里下来,也跪在宁原身边,语气不卑不亢道:“东王在上,小女子是因倾慕东王,才让父亲送小女子过来,并非是家父有意要冒犯东王殿下……”
韩健看了跪在地上的女子一眼,不否认,韩健对于这样一个女人是动了心的。一个为家族肯牺牲自己的女人,算是有情有义,而且观她两次言行态度,不但有才学,而且能经历大场面。这样的女人在这个时代本就难能可贵,而他若是为宁家说项,这样一个女人没理由放过,他得到,也是理所应当。
这不同于他跟几位娇妻,甚至是杨瑞的关系。韩健是以感情的态度,来面对娇妻和杨瑞,对于这个宁家小姐,那纯粹便是占有和征服,韩健也没打算以对杨苁儿等女的态度来对待这宁家小姐,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永远不想损了自己的威仪。
“起来。”韩健冷声一句。
“小女子不起,若是东王不肯饶恕家父的罪过,小女子便长跪于此……”宁家小姐态度决绝道。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是让韩健原谅之前宁原的冒犯之罪,但也可以说是宁原归附贼逆的罪过。怎么说都行。韩健若是说原谅,那之后宁原甚至可以就此做文章。
韩健道:“你父亲的罪过,是太娇纵于你。如此与本王说话,可是觉得,本王对女人下不去狠手?”
听到韩健的话,宁家小姐身体一震,一边的宁原紧忙拉着女儿起来,道:“快给东王殿下陪不是。”
宁原显然是知道韩健之前的狠辣手段,知道韩健言出必行,是怕韩健真的连她女儿的罪一起治了。
“宁尚书,你不是说有人要与本王商议事情吗,便在下午申时去清虚雅舍,本王在那里见客。至于令千金……”韩健看着立在一边仍旧低着头的宁家小姐,伸出手,轻轻抬起她下巴,“倒也是国色天香,这礼物,本王笑纳了。”(未完待续……)